偌大的别墅里,只亮了一盏灯。
顾殊晃着酒杯,安静地盯着沙发上还未睡醒的人。
一阵冷风吹过,我睁开了眼睛。
“看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顾殊欣赏着葡萄酒缓缓上升的气泡。
“嗯。”我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欲站起身来。
“时间太晚了,暂时先在这里住一晚吧,客房给你收拾出来了。”他瞥向窗外像被墨汁染黑了的天幕,回头深情地望着我。
“不。”对于他的挽留我内心是拒绝的,起身就离开了别墅。
“还真是……无情啊!”顾殊自嘲的笑了笑,心像被捅破了一个洞四面透风。
“就这样离开了嘛?我看,里面那人对你可是很舍不得呢!”跟在我身后的杨荀,似乎还有几分惋惜。
“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不应该更关心你自己吗?你可是只有一天活蹦乱跳的时间,就别浪费在这里吧。”
我伸了个懒腰,精神抖擞。
“说的是啊,我得抓紧时间记住这个世界才对。”杨荀点头赞同道。
“你想去哪儿呢?”
“去看日出。”他满怀期待的说。
“今天……有雨,没日出。死心吧!”我晃了晃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杨荀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眸子也黯淡了下来:“那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了,你来安排吧。”
“行。”我点头答应他。
十点半,穿林酒馆。
“我回来了。”
躺在藤椅上悠哉悠哉的祁梦见我回来,立马跳起来。
“这又是哪位?新朋友?”他细细的打量着跟在我身后的杨荀,微微皱眉。
“嗯。”我丢下手中的包,躺回了藤椅上。
“你好。”杨荀微笑着跟祁梦打招呼。
祁梦瞥了杨荀一眼,点头回应。
“咱们考虑考虑在穿林酒馆研制出一个……日出主题的梦境吧,我看很有发展前景。”
“你可是构梦师啊,这事你最在行。别拖我下水,我是一个只知道吞食梦境的食梦妖啊!”祁梦摊了摊手,满脸的不乐意。
“你除了吃还能干啥?”我白了他一眼。
“哼,你不在的时候,警察来找过你。”祁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正了正声色说。
“有事?”警察怎么会来找我,况且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连环分尸案的受害者死因有争议,需要你的协助。”
“不会是姓顾的找不自在吧”脑海里浮现出顾殊的那张脸,我瞬间就不好了。
祁梦摸了摸鼻子,“确实是一位姓顾的法医请求协助。”
“管他呢。”我不为所动,准备换上拖鞋。
祁梦望着我的背影,又开口道:“我劝你还是去一趟。”
“怎么呢?讹上我了?”我回头瞥了他一眼。
“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祁梦笑了。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这小子也会玩这个套路了,“你这是在给我画饼。”
“承认吧,这块饼你很需要。”祁梦顿了顿,开口说,“嗯……有失控的味道。”
“狗鼻子!”
我想了想,转头看向杨荀。
“我想,你一定没进过解剖室吧?没关系,这次你有福了!我请你!不要门票!不要验证!”
“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杨荀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一人一鬼慢悠悠地赶往警署。
等赶到警署,天已经亮了。
“早上好。要来杯咖啡吗?”早早等在解剖室的顾殊,此时正靠在门口,手里端了一杯热咖啡。
“别废话,需要我协助什么?”我挥挥手,让他不要说一些有的无的。
顾殊挑眉,随手拿过解剖刀狠狠戳在尸体上-——
“咔嚓”一声,解剖刀锯齿状断裂。
“这种情况,我可是生平第二次遇见啊。”顾殊难以置信地看着断裂的手术刀。
“人家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没长进?”说话间,我已经全副武装。
“这具尸体只是头被砍去了,至今还未找到,算是已发现的最完整的受害者。”顾殊指着尸体的裸露在外的脖子。
“太吵了,你出去。”我
“我可以不说话。”顾殊有些委屈。
“你可以不呼吸吗?”我笑着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