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我了,这下终于可以吃一顿好的了!”
张小姐前脚刚走,祁梦就从暗处出来,看着刚走出门的张小姐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看你嘴馋的!”我白了他一眼,起身收拾好桌上的杯子。
“我都有些等不及了!”祁梦舔了舔嘴角,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我放下手里的单子,径直走到了古藤摇椅上,躺了下来。
我瞥了他一眼说,“那些噩梦不够你吃吗?还想吃更多的美梦,不怕撑死你啊。”
祁梦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酒,顺便也给我倒了一杯。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说这话你信吗?”
“大抵是不信的。”我抿了一口红酒,浓烈的酒香蔓延在舌尖。
“这不就对了。”他一口喝点红酒,拍了拍衣服的褶皱。
“唉,真的是没法说你。罢了,去了后要记得把美梦因子带回来,别一口就吃掉了!”我看着他就要出去,再次提醒他一遍。
“知道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恨得我牙痒痒的,我是服了他这个老六了。
第二天祁梦带着美梦因子回来了,他说要让我的酒馆更有知名度,那就是收集和贩卖梦境。
我这酒馆普通的人也可以来喝酒,不过他们喝的酒都是普通的酒。
像是什么屠苏、竹叶青、还有秋露白之类的。
当然如果他们愿意把美梦分享给我,我倒是很乐意给他们打个几折优惠。
祁梦建议我二十金币收集一个梦,五十到一百不等出售。
当他把兴致勃勃地把这个计划告诉我,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公道、诚实的价格。
所以我很拒绝他做的这个决定。
因为我有些担心,人们会为了钱而杜撰、捏造出许多梦来。
从本质来说,梦跟钱是没有任何共同之处的,但事物一旦跨越边界,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并不是很赞同祁梦的想法,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把我们的宣传方案放在各大平台,果然在第二天这个新方案实施后,又增加了一大批新的顾客。
这些顾客有些是慕名而来,想要一杯可以做美梦的酒,有些是把他们的梦境卖给我,只是为了免单。
另一部分纯属是好奇,来这里只是为了尝尝鲜,这类人处于相信和不相信之间。
我觉得不相信占大多数。
经过了几天发酵,我的酒馆小有名气。
我的邮箱里,每天都有好几十封信件。
人们开始给我邮寄各种梦,那是些亡命的夜晚,战争的夜晚,婴儿的夜晚,暧昧爱情的夜晚;是一些在旅馆、火车站、大学生宿舍、自家住宅的迷宫里徘徊寻路的夜晚;或者是敞开门、打开许多盒子、箱子、柜子的夜晚;或者是旅行的夜晚,探险的夜晚,不知道因何缘由进入某处的夜晚,那时做梦者往往要跟火车站、飞机场、火车、高速公路、路旁的蝴蝶打交道,他们或丢失箱子,或等票,担心着急,生怕来不及换乘
如果有规律地这样看下去,每天早上我可以阅读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别人的梦,就容易发现,它们彼此之间总有某种相似之处。
我早就想过,别人是否也看出了这一点。
把这些梦像珠子一样用细绳子串起来,从中就可弄出一个有意思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