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下车红着脸就躲得远远的,宫九的姐姐也是如此。
父亲瞪了一眼大哥,只是父亲如今黑着一个眼眶有些好笑,不过陆远可不敢笑。
“先吃饭再说,活什么时候不能去干,钱是赚不完的,能成为周老先生的衣钵弟子,这对二娃子来说是天大喜事,你这个做哥哥的该感到高兴才对。”
这处馆子父亲与宋叔两人经常来,掌柜的自然很是热情,一会就上了满满一桌酒菜。
大人们有大人们的心事,大哥与宫九的姐姐也有着心事,陆远与宫九两人倒是想喝酒,但也只能装不会,更何况没他们喝酒的份。
两人吃饱饭很是默契与大家说了一声,便走出小馆子,然后坐在馆子后的河旁。
“那个穿锦衣跟咱们师傅说不公平的人名叫李仕达,家里是镇上的大粮商,这人小肚鸡肠,为人最是阴险恶毒。”
宫九说得很是平静,但陆远却是从宫九的眼中看出冷冽之色。
这回父亲大哥还有宋叔打了李仕达的家丁,就等于打了李仕达的脸,此人因为没被选上便怀恨在心,看到宫九的姐姐居然出手报复出气。
如此小人肯定会与他家过不去,想到母亲小妹。
陆远毫不犹豫说道:“怎么收拾此人!”
宫九闻言一愣,随即笑道:“看来你并不是什么蠢人,如果让师傅出手对付李家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那样就会显得我们这两个弟子太没能耐。”
随即宫九冷笑说道:“李仕达咱们得亲手收拾才行,教他怎么做人。”
片刻后,宫九苦笑说道:“其实我是一点也不想去参加今天的面试,我想混江湖。”
闻言,陆远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让你笑话,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盖房子赚钱。”
接着陆远笑道:“不如这样,以后你做师兄,我做师弟如何?”
宫九却是摇头说道:“不行,一码归一码,大老爷们说话算话,明天咱俩必须做过一场。”
因为有大哥护宫九姐姐这层关系,又或者有共同要对付的人,陆远与宫九两人坐在河边的树荫下相谈甚欢。
除了这些,两人年纪相仿,宫九比陆远大两个月,两人从小就是调皮捣蛋的孩子,只不过比起宫九,陆远觉得他就要幸福得太多。
宫九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父亲战死边关,是宫九的姐姐宫雪靠着帮人浆洗衣物与做针线活维持家里生计。
虽然宫雪只比宫九大三岁,但在宫九眼里,长姐为母,即便宫九多有顽劣却是最为听姐姐的话。
中午过后,三个大老爷们都已是喝得醉醺醺,陆远无奈,他这个被周老先生选中之人都没这般高兴。
陆远只好与宫九将父亲宋叔还有大哥给扔到牛车上,掌柜的原本要记账,但宫雪却是帮结了账,还嘱咐陆远驾车注意安全。
陆远与宫九约好明天早上一起去师傅府上拜见师傅,便驾着牛车拉着三个醉汉离开。
在宋叔家,宋婶见到宋叔的模样虽然对陆远面露微笑很是客气,但陆远知道宋婶不会对宋叔客气。
陆远并没有将牛车直接赶回家,要是让母亲见到父亲与大哥这幅熊样还喝得醉醺醺的,恐怕非得暴跳如雷,父亲肯定直接给扔牛车里睡牛栏,大哥得跪在院子里挨抽。
将牛车赶到离村口不远小河边的阴凉之处,陆远将套着老牛的车架给解开,让老牛在河边吃草跳到河里撒欢,让父亲与大哥在车厢里呼呼大睡。
原本以为今天就会住镇上,但周老先生却是让他们先回家,陆远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边装着昨天捡来的小石子。
特别是那颗黑珠,陆远越看越喜欢,拿在手里反复把玩,突然陆远只觉得右手食指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