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发蒙,刚才父亲与宋叔两人不是坐在牛车上抽着焊烟老神自在吞云吐雾的吗?
怎么他才进去一会就滚在地上与人打了起来,如今牛车车厢里却是坐着一个满脸担忧之色的年轻漂亮女子。
陆远来不及多想,抄起门口扫地的大扫帚跑上去加入混战。
顿时街上烟尘扬起,乌烟瘴气,骂骂咧咧之声不断,不时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叫好。
大扫帚自然不好抽人,但却能掀起尘土,对着那些倒在地上的家丁,陆远一扫帚带着沙土就往头脸上招呼。
只是这样一来,战团里的人都是灰头土脸咳嗽连连。
“小兔崽子,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我拉你宋叔,你拉你大哥,风大赶紧扯呼。”
父亲将一个被迷了眼想爬起来的家丁给一脚踹倒,然后去拉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大胖子宋叔,陆远则是赶忙将大哥拉起来。
一个家丁想从腰间摸出小刀对大哥动手,却是被一个黑脸少年一脚给踢倒在地。
陆远一愣,这出脚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宫九。
“还愣着干什么,等别人来揍吗?”
说完宫九与陆远两人赶忙架起鼻青脸肿的大哥上牛车。
等人都上来,父亲鞭子一扬,家里的老牛拉着车撒了欢般便在街道上跑起来。
宋叔的胖脸此刻也是鼻青脸肿,疼得直哼哼,比大哥好不到哪去。
然而车上那位漂亮年轻姑娘正给大哥吹着脸上淤青之处的尘土,然后拿出手绢与一个小药瓶给大哥小心上药。
此刻大哥说是鼻青脸肿,还不如说是满面通红,脖子红到耳后根,若不是如今车厢空间狭小,翻身都不方便,恐怕难为情的大哥都想跳车。
陆远一头雾水,而宫九则是一脸愤怒。
等牛车跑出两条街后,宋叔倒吸着凉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三人在外边等得百无聊赖,见有人走了出来与被老仆人给扔了出来后,大哥担心便上前询问打听。
没过多久一个锦衣少年怒气冲冲出来,恶狠狠瞪了一眼这位年轻姑娘,然后毫无缘故推了人家一下,一旁的大哥赶忙将人扶住。
就在大哥红着脸将年轻女子扶稳赶忙松手的时候,那锦衣少年骂骂咧咧坐上马车离开,便让下人去找轻女子的麻烦,然后就打了起来。
宋叔愤恨说道:“想当年,我和你爹带着一帮兄弟也是混过江湖的,若是十年前,那帮孙子我一人就能撂倒。”
陆远对于宋叔所说持怀疑态度,只是这个宫九是怎么回事,他不会是看在同门的份上才出手帮忙的吧。
宫九瞪了陆远一眼没好气说道:“看什么看,这是我姐。”
当知道陆远与宫九两人被周老先生选为衣钵弟子后,一车的人都很是高兴,将刚才的不愉快全都抛在脑后。
父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今天的活也不去干了,将牛车赶到一处临河的小馆子,要了一桌上好席面。
本来宫九与他的姐姐想要告辞,但在父亲与宋叔的热情挽留下,勉强算是留下来。
因为陆远与宫九如今都是周老先生的衣钵弟子,如此说来便是一家人,而且三人脸上受的伤都是因为帮宫九的姐姐。
“爹,你们先吃,我去与东家说一声下午不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