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两个父不详的女儿……

呵，一个十三，一个十一，这样的年纪，想来，也不会被亲爸亲叔亲爷爷饿死……

唉，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好了，回到操场。

万芳芳并不知道这女人因为常年饱受摧残导致性情扭曲，说完忠告，就不再看她。

现场一片寂静。

看两人的脸色，大家也知道，万同学说的，恐怕是真的。

“万同学，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有什么诀窍吗？”

“对啊对啊，一眼就能看出来病灶在哪儿，你是不是懂望闻问切啊？能不能教教我？”

“切，我爷爷干了一辈子中医，也不敢说一眼确诊的，虽然还没拿到行医资格，你说话也要有根据才好，等毕业了咱都是要吃医生这碗饭的，对你自己对病患都得负责！”

义正辞严的这位，是万芳芳隔壁宿舍的陈芹，自称医学世家，昨晚就嚷嚷得人尽皆知了。

其实，她家的医学起源也就从爷爷那一代开始的，从赤脚大夫起步，纯靠自学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野郎中……

说起行医资格，她家往上数两代都没有，几乎成了一家子的执念。

这也是她考进医科大学的初衷——取得行医资格证，合法合规行医。

同学们大多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年轻的小姑娘们大多信了她的话，只有那些年纪大些，尤其是历经千辛万苦返乡考学的知青老同学们才能咂摸出一点儿味来——

陈芹的话里，至少有七八分的水分，此人虚荣又虚伪，不可交。

万芳芳视线落在她身上，原本只想盯着脸的，可是一眨眼睛，对面那副骷髅架子两颗腰子那儿居然满当当都是小石子儿……

这么明显，要不要告诉她？

肾结石严重到这样，怕是已经尿不出来了吧？

原以为这大脸盘子姑娘是家里伙食太好呢，原来竟是水肿……

不是说医学世家吗？家里的“知名大夫”就没想着给闺女儿把个脉？

万芳芳今天第无数次想叹气，说出来是错，不说出来恐怕也是错。

陈芹不自觉含胸缩背，后脖子上起了一层密密实实的鸡皮疙瘩，生恐这位大言不惭的万同学当众宣判她也有什么大病……

因为刚才万芳芳的断言，众人正是好奇的时候，一见她盯着陈芹同学看了几眼就皱眉不语，又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脑残粉儿大声道：“万同学，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快告诉我们吧！”

“对啊，她是不是也有病？我看你盯着她腰腹处，莫非也是肝硬化？！”

“你可别瞎说了，陈芹同学脸上可不黄，白胖白胖的，看起来比咱大食堂的馒头还软乎，我都想捏捏了！”

众人轰然笑开，紧张的气氛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