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日的口粮。”李茂贞的督战队送来半扇马肉。
“怎么这么少?”张行瑾皱起了眉头。
他防守的北城墙,直面折逋钵督,攻伐最是惨烈,城上两千多人,马肉肯定不够。
“没、没了,少将军,城中的马已经快杀尽了。”
城墙上的蕃汉士卒都望着张行瑾,大半年的厮杀,张行瑾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同和拥戴,这也是他能挡住折逋钵督的原因,现在没有食物,在风雪交加河州,等于是死路一条。
每个士卒眼中流露出渴望、怨恨、愤怒种种情绪。
军心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一旁的慕容敞勃然变色,拔出刀来,“放屁,早上还看到李继颜领了两匹马,凭什么北城只有半匹?”
赖力跟着鼓噪起来,
瘫倒在城垛上的士卒忽然都来了力气,汉话、蕃语乱七八糟的全骂出来了。
督兵脸色惨白。
张行瑾一把推开他,向西城墙而去,
士卒皆跟在身后。
西城面对的是拓跋谦,四面城墙,也就西面受到的压力最小。
无怪北面守军义愤填膺。
“你们干什么?”李继颜手下的都头试图挡住众人,被赖力一只手提了过去。
李继颜看不惯张行瑾,两人手下平常也是互相看不上眼,明争暗斗时有发生。
“李继颜出来!”慕容敞大声喊道。
北面守军人人面黄肌瘦,精神萎靡,而西城士卒脸上红光满面,声音洪亮,看不到丝毫饥寒交迫的迹象,
李继颜带着几十名亲兵趾高气昂的走到人前,“你们是要造反吗?”
话音刚落,一耳光甩在慕容敞脸上,“你算什么东西?”
慕容敞好歹也是一部头人,众目睽睽之下,受人侮辱,安能忍耐,提着弯刀就要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