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机会李晔的的确确给过的,李裕全都错过了,这是个乱世,皇权的威信被藩镇分化了一百三十年,纵观唐末的第一代枭雄,好几个都在后继人上出了重大问题。
回长安的路上,李裕不能行走,李晔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李裕见了李晔仍是瑟瑟发抖。
李晔叹气道:“还在怪朕?”
“儿臣不敢。”李裕把脑袋埋进双臂间。
“此间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朕就直说了,这天下你坐不稳,你没有这个能力,朕是在救你的命,你以为嫡长子就是天命神授稳如泰山?朕让你去岷州,你蓄养姬妾,放过拉拢杨崇本的机会,朕派你去天唐府,你与冯行袭闹翻,花蕊夫人是什么人?你连她都敢碰。”
李裕从两臂间抬起头,看李晔的眼神里带着迷惘。
“大丈夫御万物而心不坠,你几次被人利用算计,却毫不知情,若你当了皇帝,天下岂不是立即分崩离析?”李晔把心中压抑已久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也算父子一场,希望他能听得进去。
“回长安吧,做个安乐公,好生教导你的子嗣,他们仍有未来。”在李晔看来,太子之位虽被免了,但对李裕未尝不是好事。
对大唐更是幸事。
李晔也曾想过把他流放黔州、房州的,不过他虽然被废了,还是存在一定的政治价值,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就被有心人利用,放在长安安心一些,也能最低程度减轻对皇后的伤害。
“哇……”李裕放声痛哭起来。
等他哭完了,情绪稍稍好转一些,李晔才道:“你知道花蕊夫人还跟什么人有联系?”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晔没抱多大希望,从幕后黑手的手段来看,此人隐忍狡猾且敏感,一见风头不对,就果断杀人灭口。
宛如一条潜伏在长安的毒蛇。
“儿、儿臣不知,花、花蕊的面首不止儿臣一、一人……”李裕舔了舔舌头,神情间出现一抹恶心的留恋神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裕脸一红,“她、身上有其他、人的、气味。”
李晔一阵无语。
幸好这头狐狸精死了,不然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男人,其实李晔当初在见到她时,也是心中不断涌起邪念,只不过心中坚守的底线还在。
不得不承认,有些女人的确生得魅惑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