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子殿下……奴才有一事相告。”他伏地叩首,声音发颤,“东厂余孽尚未肃清,其中一人,藏在……藏在御马监之中。”
朱瀚目光如刃:“名字。”
“高进忠。”
朱瀚深吸一口气,转向朱标:“这是你的机会。”
朱标一惊:“我的机会?”
“你以太子之名,查办高进忠,若能干净利落、不惊动百官,父皇自会看你不同。”
朱标目光凝重,终是点头:“皇叔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朱瀚走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会命锦衣卫配合你,但这场戏,要你自己演。”
当夜,太子朱标以“内府整肃”为由,亲自领人突查御马监。一番搜查,竟在高进忠寝所中发现大量书信和密信,全是通敌泄密之证。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密信中,竟然出现了中书省左丞杨载的印记。
次日,朱标亲入金銮殿,将一切呈给朱元璋。老皇帝看完后沉默良久,忽而大笑:
“好,好个标儿!你总算有了朕年轻时的模样!”
夜色如墨,宫灯摇曳,映照着御花园中斑驳的石径。
朱瀚负手而立,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他身后的太子朱标,神情凝重,显然心中有话要说。
“皇叔,”朱标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高进忠一案虽已结,但我总觉得,这背后还有更深的水。”
朱瀚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能有此警觉,甚好。朝堂之上,波谲云诡,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朱标点头,“我明白了。皇叔,我想请您教我,如何在这深宫之中,洞察人心,掌控局势。”
朱瀚微微一笑,“你已是太子,理应早日学会这些。明日,我将带你前往东厂,让你亲眼看看,如何审讯,如何取证。”
次日清晨,东厂大堂。朱瀚与朱标并肩而立,面前是被押解而来的几名嫌疑人。朱瀚示意朱标先行发问。
朱标走上前,目光如炬,“你们可知罪?”
其中一人颤声道,“小人冤枉,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朱标冷笑,“奉谁之命?说!”
那人犹豫片刻,终于低声道,“是……是中书省的杨大人。”
朱标转头看向朱瀚,眼中满是震惊,“皇叔,这……”
朱瀚点头,“看来,杨载果然牵涉其中。此事,必须彻查。”
朱标深吸一口气,“皇叔,我想亲自去见父皇,将此事禀明。”
朱瀚沉吟片刻,“也好。但记住,言辞要谨慎,切不可激怒父皇。”
当晚,朱标在乾清宫觐见朱元璋。他将东厂审讯所得一一禀报,朱元璋听后,眉头紧锁。
“杨载,朕一直信任他,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等事。”朱元璋怒道。
朱标跪地,“父皇,儿臣愿亲自查办此案,还朝廷一个清白。”
朱元璋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标儿,朕准你全权处理此事。”
朱标谢恩后退下,回到东宫,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夜深人静,朱标独自坐在书房,翻阅着案卷。
朱瀚悄然走入,看到他这般模样,轻声道,“标儿,累了就休息吧。”
朱标抬头,眼中满是坚定,“皇叔,我不能停下。只有将这些害群之马清除,才能让朝廷清明。”
朱瀚点头,“你有这份心,皇叔很欣慰。但也要记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朱标微笑,“皇叔放心,儿臣会注意的。”
夜风微凉,月色如洗,宫墙外传来几声虫鸣,宛如撕裂静夜的低语。
养心殿东侧的偏厅灯火未熄,朱瀚坐于紫檀高背椅中,执棋凝思。他指尖停在一枚黑子上,却始终未落子。
“皇叔。”一声低唤传来,朱标掀帘而入,面色凝重,神色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跃动。
朱瀚未抬头,只问:“夜深来访,何事惊扰?”
“侄儿……”朱标在朱瀚面前始终自称“侄儿”,并非恭敬使然,而是他内心真实的依靠,“今日朝议,户部尚书在朝堂上故意挑我言辞,言我未涉政事便妄议六部。”
“你如何应对?”朱瀚放下棋子,终于看向他。
朱标眉心紧蹙,道:“我未与他争论,只言‘太子观政,乃奉圣命’,他便不再作声。可我知道,这等人,只会伺机再起事端。”
朱瀚微微颔首,道:“你做得对。太子未可动怒,怒则失势。但也不可长受其辱。你记住——朝中言语,不能只靠气度,更要以气场压人。”
朱标沉吟道:“那我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