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灵萱儿是家主!这个光杆司令谁爱当谁当!”
“快抢啊!别废话了!”
众人七手八脚,将能搬走的、值钱的物件洗劫一空,然后如同躲避瘟疫般,纷纷涌向门口。
“我宣布,我们这一支从今日起脱离灵家!”
“我们也脱离!以后各过各的!”
“就不妨碍我们灵大‘家主’重整家业了!”
片刻之间,曾经人丁兴旺的灵家大宅,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满地狼藉、瘫坐哭泣的灵萱儿、
一脸懊丧又茫然的灵萱儿夫妇,以及面无表情的雷铭。太爷爷的遗体孤零零地坐在象征着家族荣耀的“灵府”牌匾下,更显凄凉讽刺。
灵萱儿看着眼前的一切,父母那自私冷漠的言语还在耳边回响,族人的丑态历历在目,太爷爷临终的托付沉重如山。
亲情、责任、家族荣耀…所有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原来,在利益和绝境面前,血缘亲情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都怪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灵萱儿的母亲将矛头再次指向雷铭,歇斯底里,
“要不是你蛊惑萱儿,她怎么会拒绝王家?灵家怎么会倒?我们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抢这点东西够干什么?一个月都撑不过去!以后住哪里?地契都被人偷走归王家了!我们一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灵萱儿听着母亲尖刻的指责,心中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幻想也破灭了。她只觉得无比的寒冷和疲惫。
雷铭看着灵萱儿濒临崩溃的状态,知道火候到了。他需要给她一个支撑点。他平静地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灵家的地契,一会儿就会有人送来。”
“放屁!你吹什么牛!”灵萱儿的母亲根本不信,指着雷铭的鼻子骂,“你以为你是谁?王家会听你的?我们完了!萱儿也完了!都是你害的!”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带着戏谑响起:
“哟,好热闹啊!啧啧啧,这才多久不见,灵家就变成垃圾场了?真是令人唏嘘啊!”
王冷摇着一把折扇,带着两个护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欣赏着灵家的破败和灵萱儿的绝望,脸上满是快意。
灵萱儿父母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迎上去:
“王…王少爷!您来了!您看这…这…都是误会!萱儿她年纪小不懂事,被小人蒙蔽了!您大人有大量!只要您肯帮帮灵家,帮帮我们,萱儿她…她随时可以嫁入王家!”
灵萱儿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想着把自己卖掉?!
灵萱儿母亲却仿佛没看到女儿眼中的绝望和愤怒,自顾自地说:
“王少爷,我们灵家是没了,可萱儿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长得也漂亮!您那么喜欢她,让她跟着您,总好过跟着这个灾星吃苦受罪啊!她一个女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我这是为她着想啊!”
王冷用折扇轻佻地抬起灵萱儿的下巴,被她厌恶地躲开。他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阴阳怪气地说:
“哎呀,岳母大人说得是呢!可惜啊可惜…”他故意拉长声调,看向雷铭,
“可惜萱儿妹妹早已与他人有婚约在身,已是他人之妻!我王冷虽然爱慕萱儿妹妹,但也自命清高,这夺人妻子之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哈哈哈!”
“婚约?那不作数了!”灵萱儿母亲急切地喊道,“那是我家老太奶糊涂时定的!现在灵家都没了,老太爷也走了,萱儿嫁谁自然由我这个当娘的说了算!婚约撕了就是!”
灵萱儿彻底死心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生养自己的女人,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悲哀。原来在母亲眼里,她只是一个可以用来换取安稳生活的筹码。
雷铭心中也暗叹,灵萱儿父母目光短浅,但为女儿谋后路的心思,却是真实的,只是用错了方式,选错了人。
他一步挡在灵萱儿身前,隔开王冷令人作呕的视线,声音冰冷:“王冷,灵家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萱儿的婚事,更不由你妄议!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冷被雷铭冰冷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寒,但仗着在自己地盘,又有护卫在侧,强撑着冷笑:
“哼,雷铭,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灵家都这样了,你还想当护花使者?我看你能护到几时!咱们走着瞧!”他撂下狠话,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王冷转身,刚踏出灵家大门的那一刻,一阵低沉而富有压迫感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只见灵府门前的长街上,两排通体玄黑、线条硬朗、散发着肃杀气息的豪华轿车,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
整齐划一地驶来,精准地停在了灵家大门外!车门打开,训练有素、身着统一黑色制服的随从迅速下车,肃立两旁。
王冷的笑容僵在脸上,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