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镜知,你怎么了?”
“胥镜知,你生病了。”
“胥镜知,别离开我。”
“镜知,你坚持一下好不好?我很快来陪你。”
这不是司赋宁的故事,是胥镜知和帝溪亭的故事。
帝溪亭为女帝九女,从小在冷宫长大,也是在冷宫中与小时候进宫迷路的胥镜知相识。
很奇怪,胥镜知生活在胥家这样钟鸣鼎食的簪缨世家,却过的不比冷宫中的帝溪亭好多少。
两人同病相怜,相知相爱,互相约定一生相伴。
后来,帝溪亭在夺嫡战争之中胜出,成为皇太女,她第一时间去胥家求亲。
却没料到胥家狸猫换太子,用弟弟胥青瞻代替了胥镜知与帝溪亭完婚。
就这样,帝溪亭、胥镜知、胥青瞻三人纠缠了一生。
胥镜知病重,死在了二十五岁。
帝溪亭将他埋在了白梅院,与他同去。
一个帝王,能够舍弃天下权势,为心爱之人殉情,的确很深情。
但也真的很抱歉。
她不是帝溪亭,她只是司赋宁。
她不是谁的转世,她是从现代而来的司赋宁。
……
另一边,兰若寺。
湛寂禅师敲击木鱼的手一顿,抬眸望向了眼前硕大的佛像。
“白梅前世求百年,今生无缘玉消减。”
一声叹息回荡在佛前。
纵使为了转世相遇,孤身游荡在白梅院中五百年又如何,求得了缘分,却求不了一生呐!
天下众多痴情儿,他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呢?
苏云墨死亡的消息传出,苏徽艺来了。
“殿下……”
苏徽艺双眼红肿,眼下青黑,看上去没怎么休息。
“我想求您一件事!”
苏徽艺跪在了司赋宁面前。
于公,苏徽艺曾是教导过她的老师;
于私,苏徽艺也无异于她的亲人。
无论如何,她都受不起苏徽艺的这一跪。
“你答应我,我再起来!”
司赋宁看着她,同苏云墨相似的面容上满是泪痕,她点了点头:“好!我答应,您站起来再说。”
苏徽艺顺着司赋宁扶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她紧紧地抓着司赋宁的胳膊,这一次,她没有叫司赋宁摄政王殿下,“昭和,我要你带着云墨回家。”
苏云墨身为先帝太妃,不能出宫,只能直接葬入皇陵。
除非……
司赋宁知道了这件事背后的真正意图。
苏徽艺,是在逼着自己谋反。
“我……”
司赋宁喉头艰涩。
“昭和,回家,是云墨唯一的期盼了,你就满足他的遗愿吧!我求你了!”
苏徽艺泪眼朦胧,哭求着。
许久,司赋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
“我带他回家。”
……
司赋宁让人为苏云墨梳妆打扮好,拦腰将他抱了起来。
头上戴着的莲冠珍珠晃荡,在日光的照射下,光影投射在他脸上,仿佛他只是睡着了,还没有醒。
司赋宁抱着他,在所有侍卫的注视下,在所有宫女太监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出了皇宫。
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怀中抱着的是谁,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他们都清楚的知道。
这个行为,昭示着改朝换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