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看了南堂卿一眼,转身离开。
南堂卿却依旧站在那儿,神情恍惚。
“公子,您怎么了?”
闻溪扶着南堂卿的手臂,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那个临月回真不是个好东西!
怎么能够这样刺激主子?
怪不得太尉大人那样反感他!
都不允许他踏入太尉大人的栖凤楼!
活该!
闻溪不无恶意地想到。
南堂卿觉得头疼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公子,我去给您找大夫!”
“我去给您找大夫!”
闻溪被南堂卿惨白的面容吓了一跳,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
圆润的小脸急得通红,拔腿就要往外跑。
“回来!”
别去……
南堂卿强行撑着木桌,一只手扶着太阳穴,眼前一阵发晕。
与此同时,记忆的洪流奔腾而下,冲刷着他的脑海。
“啊啊啊……”
他跌倒在地,发出一声声压抑的痛呼。
闻溪颤抖地扶着他,“公子,公子,求您了,让闻溪去找大夫吧!”
闻溪抱着南堂卿的手都在颤抖。
南堂卿攥住了闻溪的衣袖,用力到仿佛要把衣袖撕破,“不!不准去!”
南堂卿不知道他在坚持着什么,但记忆中熟悉的画面在告诉他。
从前一切的痛苦都算不得什么,当你回忆起前世,方知什么是真正的折磨!
闻溪抱着自家公子,看着他泪流满面,看着他抽泣哽咽,看着他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
这一天,司赋宁早上接到了史姝真的信,上面记载了云州日益好转的情况。
司赋宁也放松了一下几日沉闷的心情。
近日朝堂纷争不断,女帝先前无论是赐死储光曦,还是杀死郜国长公主,以及不久前的斗富,这些荒唐事情的后果终于来临。
民间对女帝的言论越发充满了不满,各州郡刺史和郡王也开始私下里暗自练兵。
整个天启王朝,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女帝身边的人极尽阿谀奉承,导致她已经完全丧失了对眼下局势的清晰掌握,她整日活在天启王朝盛世和平、海晏河清的美梦中,饮酒作乐,不问朝政。
司赋宁不想管,也不愿意管。
天启王朝气数已尽,就等着一场天翻地覆别的变革来临。
司赋宁下朝之时,遇见了韩清宁。
韩清宁微愣,上前行礼。
司赋宁看着她,眯了眯眼,这些日子韩清宁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躲着她,让司赋宁不得不怀疑,韩清宁所隐瞒的阴谋,是否已经快要被她提上日程。
“暮雪可还安好?”
司赋宁问。
韩清宁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甜蜜笑容。
“司太尉放心,暮雪一切都好。”
寒暄了不过几句,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韩清宁躬身送司赋宁,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直起腰,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与刚刚温柔儒雅的人仿佛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