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舶脸色僵了僵:“说了送你就送你了,至于你想怎么处置随你吧。”
他丢下这句话后便走了。
许思甜看着面前这幅蜀绣,忍不住肉痛,三百万啊,陆明舶真的有够败家。
许思甜准备去法国交换这件事,没特别和陆明舶提过,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在置办需要带的行李了。
陆明舶只觉得后怕,还好他回今塘看望许良庸的时候,听夫妻俩提了,不然她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飞走,他都没法知道。
陆明舶早早和陈忌打了招呼,推了接下来半年甚至一年的工作,带上行李卡着许思甜飞法国的点,跟着一块去了。
学校给交换生安排了住处,她无需另找房子,这一点反而让陆明舶头疼。
学校宿舍不外租,他想住她边上都不行,若是外头的商业住宅倒是好办,有钱就行。
然而隔了几天,许思甜竟然还是在隔壁栋宿舍楼看见了陆明舶。
她诧异地问他:“你怎么也住这?”
“我也是这的学生,学生宿舍我不能住?”这招是陈忌教他的。
“路过进来逛逛,顺便花了点小钱,弄了点课来上。”
许思甜:“……”
国外一些高校确实有什么捐楼捐款就能弄个名额来上学的例子,甚至有些捐着捐着都捐成了董事会。
许思甜不知道陆明舶这小钱到底是多少,但想想也知道肯定不少,她忽然想起那三万拍到三百万的蜀绣,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败家啊!”
陆明舶张了张嘴,故作委屈地看向她:“没人管我,你又不管……”
许思甜:“……”
陆明舶就这样强行成为了她的同学,甚至厚脸皮地跟着她上了各种各样的大课,不仅强行成为同学,还强行成为同桌。
从前两人做同桌,都是许思甜主动说话,他偶尔搭腔。
如今大不一样了,换成他说个不停,许思甜爱答不理。
不过他也仍旧乐此不疲,就如同曾经的许思甜。
日子一天天过,入秋入冬再逢春,两人竟也在离今塘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做了将近一整年的同桌。
想想还挺奇妙的。
这天周末李梁修打来电话,说是想请她帮个忙,帮忙试试婚纱。
许思甜这才知道,李梁修妹妹的婚礼因为一些原因延期了,现在人又不在法国,只能由他这个做哥哥的多操点心。
别的还有办法,修改婚纱这事还真挺难办。
想来想去,他想起了许思甜的身形和自家妹妹应该差不多,便找来求助。
当初他为她父亲住院的事忙前忙后之时,二话不说干脆尽心得很。
这点小事,许思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很快将时间敲定下来。
这天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每天都能“碰巧”遇上的陆明舶。
“吃饭吗同桌?我请你。”这一年,他特别喜欢这么称呼她。
许思甜最开始听觉得别扭,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不吃,我要去试婚纱,吃了怕穿不下。”
陆明舶脸色当即僵住:“试、婚纱?和谁去试婚纱?”
“李梁修啊。”许思甜答得毫不犹豫。
陆明舶眼眶当即泛起股酸,嗓音哑了几分,语气里似是带着点求的意味:“别去,许思甜。”
“我都答应他了。”
“你、什么时候答应他的……我天天跟着你,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天电话里说的啊。”
“电话里说?这么重要的大事,就在电话里说?他就没把你当回事,你别去,许思甜。”
许思甜一脸懵地拧了拧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最终还是略过他,叫车赴了约。
陆明舶开着车紧跟在身后,两人前后脚到达婚纱店时,李梁修已经西服革履站在店门前等待。
李梁修看起来确实比他好上不少。
高知儒雅,家底也不少,对许思甜又不错,比他这种除了钱,别的什么都没有的王八蛋,好上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他要是真喜欢她,就不该做耽误她的事。
陆明舶眼睁睁看着许思甜跟在他身边进了店内,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迟迟没有下车。
二十多分钟之后,他透过车窗,看见许思甜身着婚纱缓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