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最后一次疼了吧。

就像最开始的那样。

果然很无趣啊……

谛对苏言的兴趣一下子就下降了许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也就是此刻，谛才发现苏言眼角的媚红特别显眼，是让人会忍不住想要欺负的一个地方。

他不会相信谛，也不想去相信她，可就是莫名的感觉到，她说出的话不会是谎言，因为她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骗自己。

就仿佛他曾经孤身一人被囚禁在一个地方，那时候心里就渴望着有人能出现，把他从绝望与痛苦之中解救出来，即便这个人会支配、掌控他的一切。

怎么可能？

不，我不想忘记自己，忘记这一切。

浑身上下都好痛好痛。

我是苏言。

然而苏言却生不出一丝喜悦的情绪，总觉得谛不会这样好心，一定有什么在后面等着他。

谛摇了摇头，把苏言交给下属安排去了。

苏言呆呆看着她，听着这句话，湿润的眼眸再度滑落下了清澈的泪珠。

到了此刻的关头，苏言还没有暴露自己的脑海里存在着某个东西，要么是他始终将其隐藏着，要么是真的不存在。

即便眼眶通红，但它也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就算活着，成了仙、长了生，又有什么意义？

除此以外，他跟别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只有我忘记了一切，才有可能找到一丝机会。

仿佛是脑海深处，他曾经最害怕，最恐惧，也最抗拒的感觉。

闻言，空气似乎冷凝了一瞬，苏言的玉容也是骤然失色，失控的情绪总算出现在了他的脸庞上。

这也是最后的逼迫。

我是苏言！

谛在苏言逐渐惊恐的眼神中，轻轻抬起了一只手。

谛摩挲了一下苏言的眼角，然后轻轻挑起了他的下颔，道：“知道我是谁吗？”

苏言的脸上神情不变，唇角还带上了三分讽刺的弧度，但内心却还是惊讶了一下。

而且，好痛……

……

像她这样的人，就算我恢复了记忆也无济于事，只会是你被察觉到的可能性变大，然后我再一次被抹除掉记忆而已。

“但是主人……”苏言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本帝当然不会骗你。”谛道。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泪眼朦胧的苏言面前，他还没有看清，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了起来。

谁来着？

谛看着怀里满脸泪痕的苏言，微微蹙了蹙眉头。

果不其然，谛再度启唇，一字字的道：“只要把你的记忆给抹除干净，莫说让你成仙，就算让你成王，又有什么不可呢？”

而且这个模样，倒是比之前要乖巧的多了。

“好了，不哭。”谛轻声安慰道，抬手在苏言的身上游走了一遍，他的伤势就瞬间恢复了。

“不……”苏言张嘴想要发出一声惊呼，但表情瞬间痛苦起来，在地上不断翻滚着。

【苏言轻声道：引导、教导我。

这就是在堪称死亡的威胁面前的意志力吗？

“我知道了，主……人。”苏言缓缓道出这句话，内心总有着一种莫名的别扭与抗拒，但最深处的地方，却又有着一丝……满足与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