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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被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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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杉根据沈渡的描述,已经眼疾手快地在电脑上一通操作,逐步缩小范围,定位到了相关村镇。

一个名字跃然眼前。

文杉换一只手拿手机:”小店村,文明示范村镇,这个……“

沈渡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手里转着记号笔:”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村子地理位置优越,早几十年估计也是靠打渔为主业谋生。“

盐州是个十八线小市,城镇化进度目前也刚达到百分之六十,还有百分之四十左右的人口都在乡村,而这些人基本都是祖辈就居住在那,属于原生住民,而原生住民是最难迁移的。

文杉半晌说道:”可是我们怎么确认电鱼的人就在这个村镇里?“

即使圈子缩小到了这里,可是一个村镇有多少户人家,多少人口,这怎么排查?

手机那端沈渡半晌才发出一笑:”怎么问我?查人口是你们的工作啊。“

文杉被问哑了,她片刻才理解了沈渡的含义,捏着手机立刻道:”你先别挂。“

那边,文杉立刻在聊天软件上呼叫陈周,一股脑把刚才得到的资料发给了陈周,还强调一句,电鱼嫌疑人很大可能就潜伏在村镇里,她希望陈周能尽快帮忙查清楚小店村的信息。

陈周那边立刻就打了电话过来,理所当然占线忙音,他疑惑地发消息:”你和谁打电话?“

文杉忙着应付两个男人,飞快打字:”这个很可能对侦破案件有帮助,拜托了师兄。“

陈周那边便说不出话了,每次只要文杉”拜托了师兄“就好像按下了某种开关,陈周一定会帮忙。

更何况,这个忙还真的和案情有关。

陈周那边道:”你等我去请示一下队长。“

环境犯罪监察大队现在整个部门都还在熬灯夜战中,他们手上已经跟进中的案子就够每个队员都焦头烂额了,陈周拿着文杉发过来的查案报告,也是硬着头皮递上去。

大队长邢队从前是干林业警察出身的,跟环保可以说是息息相关,所以成立环境犯罪监察队的时候,邢队就被第一个调过来担任队长。

陈周毕竟才是个刚转职的新人,在大队长面前多少还有点局促,他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下文杉那边的电鱼案跟进进度。

邢队皱了一下眉,”电鱼案?沈渡在查的那个案子?“

陈周给愣住了。

没想到邢队一挥手,说道:”他们需要查的,有什么能配合的就尽量配合,毕竟人家也是在为咱们减轻负担。“

陈周重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还有点梦游,他听队里的同事说过,沈渡以前给邢队提供过好几次破案的线索,最后都帮助了破案,现在看来邢队对于那个沈渡确实十分相信?

文杉等陈周去”请示“的时候,沈渡在电话里打了个呵欠,笑:”找到帮手了?“

文杉抱着手机,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第一次距离案子这么近,而且她总觉得过程这么顺利?

沈渡那边:“喂,怎么没声儿了,断线了?”

文杉才说道:”我只是没想到我们真的这么快找到了线索。“

沈渡呼吸平稳,但文杉诡异地就直觉那张脸上肯定在咧嘴笑,沈渡声音传来:”现实中破案子跟小说中可不一样。“

文杉无语,顿时想起白天他才刚刚说过”现实跟电视剧不一样“,好像认定了她就是喜欢看电视剧看小说的人。

虽然也没错,可是,莫名叫人不爽。

这人该不会以为她志愿当警察也是因为看小说看电视剧才想的吧?

这种被想当然误解的滋味很不舒坦,但文杉不会解释。生活中任何一件事,她都不想去特意解释。

这时,陈周的电话又来了,发现文杉还是在忙音,十分郁闷地问道:”你到底和谁打电话?“

文杉果断对沈渡说道:”我先接个电话,挂了。“

还没等沈渡那边回话,嘟嘟嘟的挂断忙音就传到了沈渡耳朵。

沈渡意外地看了一眼手机,怎么感觉……最后这个挂断有点怒意?

陈周的电话终于能打进来了,文杉马上接起:”师兄。“

一听陈周那边嘈杂的声音,文杉就知道他又在加班。之前念警校教官就严肃说过,恭喜你们,进入了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无休的行业。

陈周已经在系统里把小店村的资料查了个清楚:”这个村镇去年就被划在河滨新区,人口也就两百人左右,现在也都是年纪大留在村里的居多,有五十六户人家,但我确实发现一个现象。“

文杉一听到现象那肯定就不寻常了:”怎么说?“

陈周很仔细盯着面前的档案:”有好几户人家,都有违法捕鱼、盗猎的案底。“

这年头,但凡犯了事,触碰了法律底线,那留下前科是板上钉钉的。公安的系统里,没有秘密。

文杉实在没想到进展能这么神速,多少忍不住有点小激动:”他们以前就干过这样的事?“

陈周一边滑动鼠标一边慢慢地:”不过,这些案底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我查了一下,几年前那时候全市刚下达最严的禁捕令,所有的惩罚措施都是最严厉的,那个时候,很多渔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基本上,他们都是那时候犯的事。“

盐州市地理位置特殊,沈渡的那句靠水吃水可算是说在了点子上,很多住在偏僻村子的人,都是靠打鱼为生,算是老渔民了。突然之间,出了政策不让捕鱼,很多人根本就惊慌失措。

“在那之后政府也给了很多扶持,帮他们找了新工作,或者是扶持养鱼业,创业什么的,总之慢慢地也没什么人愿意冒风险了,毕竟抓住一次罚款很多。”捕一次鱼还不知道能赚到多少,风险和收益不成比例。

文杉却马上想到了电鱼的残忍和便捷,只要电网一拉,这些人就能瞬间内捕获大量的鱼,比传统的捕鱼可太容易了。

最后的犯罪动机,都离不开利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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