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药,能把中毒伪装成风寒,确实是本事。”
“但人下毒,讲究的是一击毙命,金乌丹除了慢发的毒素,还得分时段喂三次,而且还容易解,其实有点鸡肋,都没有人卖了,若果不是在这里看到,我都有点忘了西域有这种毒药。”
张开畅开始写药方,一边叮嘱说:“等等我要施针,把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来,留一个人给我打下手就行了,其他人都退出去吧。”
留下来自然是白羽。
秦浚和溪风等在门外,好几次,屋内传来烟雨痛苦的呜咽时,溪风都想闯进去看看,虽然张开畅说解毒不难,可是痛苦的,终究是中毒者,她好几次都想,为什么中毒的不是自己,偏生是烟雨。
秦浚攥着她的手,用力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
烟雨的痛苦,溪风感同身受,他不愿她进房间再遭一回罪。
黎明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张开畅和白羽一齐走了出来,白羽先报喜:“烟雨醒了,一起
来就喊饿!”
一刹那,溪风悬挂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地。
她倏地冒出眼泪:“我去看看她。”
白羽去厨房端药,张开畅换了身衣服,秦浚在堂中等着他。
张开畅和自己这个忘年交小友关系不错,随口玩笑道:“难怪你当初就是在沼泽地那种地方,也要抓紧时间写信,有家里这样的小娘子,你还要外出游历两年,真是铁石心肠呐。”
他刚瞅见溪风时,心里就直道秦浚好福气。
秦浚笑了笑,道:“先生莫笑话我了。”
张开畅摸了摸胡子:“怎么,有心事?”
秦浚脸颊泛酸,过了会儿才说:“如果不是烟雨,现下遭受苦难的是她。”
张开畅也听白羽说过,补品是从何而来,惊讶之余,叹了口气:“年轻人,看开点吧,长痛不如短痛。”
长痛不如短痛。
他听到溪风的阐述后,那是后怕、侥幸,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迷茫与痛苦。
那是他的母亲,却做出这样的事,如果溪风出事,他难以原谅自己。
却是不知道溪风会不会怨他。
秦浚苦笑一声。
接下来,就是调查,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不能妄下推断,即使这结果,明摆着在他面前。
只是当年钟元院的老人,几乎都散了,溪风和烟雨,又不曾服侍在老祖宗身边,不过倒有一人,秦浚还记得,她在外嫁的五姐儿身边当陪嫁丫鬟,就是朝霞。
如果不是当年朝霞在自己面前多晃了几下,他或许连这个人也都忘了。
采薇说,当时侍奉老祖宗喝汤药时,朝霞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