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马之蹄扬起飞雪,在一片白茫中奔跑,把侍卫都甩在了后面。
单北野暂且不想管色目人的事,也不愿意在此刻去见单天逸。
因为今日他冰葬了老九日,不完全是为花丹出头。而是想以此事昭示着他不会容忍老兵痞欺负天狼军,他要把单天逸留下的势力一点一点拔除。
他可以在任何时候以父为先,敬重单天逸,不显得急于夺权,但狼族也需要清楚现在谁才是头狼。
墨云一路跑到诺海宫前,灰鸿从石阶上跑下来接应。
单北野跳下马背,在白诺下马的时候直接抱住了他,然后把人横抱在手里,亟不可待地大步跑进了宫殿。
白诺顺从地将手臂挂在他的脖颈上,衣摆从单北野的袖间垂下,拖到了雪地里。
“少主急什么,也不怕我藏了刀吗?”他一边踢着脚底的雪,一边问道。
单北野想起方才在马上的那个玩笑,一脚踹开宫门。
大鵟在里面理毛呢,被他惊的忽然起跳,单北野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把狂子赶出了门,然后才将白诺推|倒在地毯上。
“让我看看,看看你把刀藏在哪里了。”单北野胡乱地抓扯着白诺的衣兜,从上到下,全都“查看”了一遍。
这一遍下来白诺几乎就和他坦诚相见了,屋子里并不冷,一个浑身光|着,另一个却还穿戴完整,连氅衣都没有解。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人无比羞赧,白诺想起豹族雪域高城的窑子,那些彩头就是只挂着些许布条和配饰,而前来游玩的达官贵人们连甲胄都没有脱。
他在单北野落下的亲吻里直接起身,收起习惯性的厌恶,眼睛明亮地说:“主子坐在椅子上去吧。”
单北野鬼使神差地就听了,不知道白诺想玩哪套。
白诺膝行过来,学着那些彩头。
他埋头的时候,单北野发出一声喟叹……
谁能装到这种程度呢?他都开始怀疑白诺是不是也喜欢他了,不然怎么会跪着……给他。
单北野一只手抓着白诺的头发,一只手落在小桌上,找到了兔族进贡的那盒脂膏。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点耐心的温柔,两人最后滚回了狼窝里去,全都投入了这冬季的春天里……
窗外雪又落了,混乱而凄凉。
屋内两人靠在一起,单北野让白诺枕在他的臂弯上,把被子盖严实了锁住温暖,想就这样说会儿话。
他开始觉得未来时光绵长,白诺半真半假地服侍他,会这样陪他很久。
所以他不会像个渴食的狼孩一样立即开始下一次,反而保留了此刻的温存。
单北野认为这是重逢以来,他和白诺靠得最近的一次。
无论是身体的距离,还是心的距离。
阵阵感受还没褪去,白诺对于自己方才的失控有点惊讶。
他曾认为彩头只是给人玩|弄的,做彩头是一件极为屈|辱的事,爽的永远只有“角斗士”,单北野只会带给他痛苦。
可方才不是,他这辈子从未如此愉悦过。
在他对着单北野做小伏低以后,对方也细心地考虑了他的感受,他们都获得了痛快。
白诺强自不去回味,开始想如何利用明天会有的来之不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