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北野心眼极多,白诺不得不防着。
在他看来这一举动是意图分裂他和花丹,便当即将计就计地说:“主子不可。”
单北野挑眉望着他:“怎么?因为你服侍得好,孤才赏他,你反倒不乐意了?”
他顿了顿,饶有兴味地问:“还是孤多看了他几眼,你吃醋了?”
花丹暗自握紧拳头,三人之间涌动着暗流,他对白诺有绝对的信任,也知道这绝不是吃醋,白诺是想和他演戏。
三思之下,花丹单膝下跪,没有看白诺,而是对着单北野应道:“多谢少主!”
他需要更多的自由,更大的权力,将来才能和白诺里应外合。
单北野爽朗地笑了两声,一把搂住白诺肩头,环着他重回冰屋,来到关押着俘虏的地方。
“这里火烧得极旺,睡觉也暖和,虽然是通铺,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吃食也不缺。”
单北野指着有灯火的冰屋内部,徐徐说道。
白诺朝内一看,只见到了以前自己的兵。
几个靠着栅栏的人望见他了,小小声疑惑地说:“将军?”一抬眼看见了和白诺凑得极近的单北野,反而后退两步。
窗口处立即被空了出来,数百双眼睛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诺身上。
单北野就是在这种情形下低头的,嘴角勾出一个卷卷的弧度,在白诺的眉心处爱怜而深情地亲吻了一下。
白诺一怔,里屋里少许的声音也瞬间噤住了。
众目睽睽下,白诺如果回应,就会显得他是真的顺从了狼王,而不是被迫的,或许会在一些人眼中失去威势,会被曾经的手下看不起。
可是他如果抗拒,单北野就会更加认定虚情和假意,发觉白诺发烧时说的话都是假的,更不可能将来放他到修路队里来。
白诺始终谨记着自己的目的,就是一点点掌控单北野,他会找机会返回修路队,带着部下一起逃跑,不择手段。
他想了想,便放松身体轻笑道:“少主干嘛?他们都看着呢。”
单北野在心里直想笑,他听到了哗然的抽气声,还看见不少人捂住了嘴,被他们的白将军震惊了。
“你声音怎么还哑着?”单北野状若宠溺地揉了揉白诺的耳朵,接着说,“孤没有骗你吧,他们都活着,没吃苦头。”
不少人已经露出失落的目光,甚至有人夹杂着鄙夷,有人则是复杂的心痛。
白诺扫了他们一眼,做小伏低地说:“看见了,谢谢少主的恩惠,我们回去吧。”
单北野:“那你亲我一下。”
白诺:“啊?”
单北野旁若无人地蹭着他的额头:“白将军昨夜那么主动,今日怎么冷冰冰的。是因为怕被人知道吗?”
此刻白诺才听出来,原来“白将军”三个字昭示着他在这些人面前的身份还在,远比一个彩头的花名更能羞辱他。
那天因为银恒河,他没有穿着彩头的衣服到达俘虏营地,单北野其实记下了。
他要所有人明确地知道白诺真的成为了他的彩头。
目光如针锥。
白诺仰起头,先是在单北野唇上啄了两下,然后深切地吻下去,好像真的很感谢他。
屋内所有人无不是无颜来看,而白诺却做了出来,每个人都不是滋味。
唯有单北野一扫方才处决老九日的暴戾,满意地笑道:“唔……好、好,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