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触的一瞬间,傅奚亭的手机响了。
江意撑着台面笑眯眯地等着他接电话。
男人看见手机号码时,将岛台上的人抱下来:“先包饺子。”
“不做啦?”江意娇俏开口。
傅奚亭瞪了一眼人:“小狐狸。”
江意目送傅奚亭上楼。
站在楼下看着岛台上的饺子,刚刚有句话忘记说了:“自那以后,她每次看见饺子就会想起那日的街头痛哭,对父母的爱也会警醒一分。”
江家别墅。
江川坐在厨房里吃饺子,伊恬在厨房捣鼓着煎饺。
远远望去,倒也算是和谐。
只是这和谐中,缺了人。
江川询问江则是否不归家,得到的答案是他最近工作繁忙。
伊恬提及江则时,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恶。
但江川知晓,伊恬对于江则,已无感情可言。
二人已经成了首都绝大多数中年夫妻,全靠良知和道德在维护一段感情。
假以时日,仅剩的良知和道德没有了,这段婚姻也就会分崩离析。
“你跟爸、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就离了吧!”
“不必考虑我跟意意的感受,”江川难得开口规劝伊恬。
“你想要的生活跟爸想要的生活南辕北辙,留在这个家里,你也不开心。”
“你这孩子,哪有全父母离婚的呀!”一旁的阿姨听到江川这话,熟络两句。
“夫妻之间哪有不争不吵的?有争吵才是夫妻,你爸妈都多少年的感情了,早就习惯了有彼此的生活,这个年纪让他们离婚,无疑就是抽了他们的筋骨,外表看着完好无损可内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阿姨的一番话,多少有些向着江则说话。
听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实际上实在阻挠伊恬地做决定。
江川抬眸望了她一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知鱼之乐,焉知鱼之痛?过日子的是他们不是你,你最多只能算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情。旁观者无法理解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在承受着怎样的痛楚,阿姨,我尊敬你是我江家的老佣人。但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地评判我父母的婚姻,阻挠他们做任何选择,你的三言两语兴许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念之差,这种话,我不希望在听到。”
阿姨一惊,刚想开口解释。
江川将手中的筷子不轻不重地搁在桌面上:“再有下一次,你可以走人了。”
阿姨彻底失声,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伊恬身上,伊恬素来仁慈,从来不会对佣人大声说话,但今日,这个素来仁慈的女主人选择了沉默。
显然是认同江川的话了。
江川见伊恬视而不见,心中了然:“还不出去?”
“需要我请你?”
阿姨刚一离开,伊恬端着煎好的饺子来了:“她是你爸的人,最近借由陪着的借口一直监视我,一会儿记得找个借口把她开了。”
江川心里一紧,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国外,很少回来,东庭集团给的两个项目足以让他们身价翻倍,江意和傅奚亭离婚时,他做好了被挑空的准备,没想到并未。
且关青刻意打电话过来让他安心,外界传闻的那些事情不会发生。
他好不容易趁着这段时间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抱歉,我——。”
“我跟你爸的恩恩怨怨跟你没关系。”
“江意她——。”
“她最近也很好,无需担心。”
“不是离婚了?”
“权宜之计,傅先生让我告诉你,国外的项目还得继续,不要有懈怠,他跟江意现在处在漩涡之中,离婚是为了自保,也叮嘱我们安心,近期没事情不要去找江意。”
自保?
以傅奚亭现如今的段位这首都谁还能伤他一分?
晚餐过后。
伊恬跟江川坐在客厅喝茶,江川同她聊着在国外的趣闻。
聊到兴起之处,二人笑意沛然。
江川唤来阿姨倒茶,水壶提起正准备加茶水的时候江川的手伸了过去,烫地将手中的杯子甩了出去。
阿姨吓得浑身一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刚刚江川的那番话她记忆犹新,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就又出事儿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伊恬看着江川被躺着了,急眼怒目的等着跪在地上的阿姨:“还不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