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太后让老奴来问问您，祭天大典上的致辞可都背下了？”

“劳烦嬷嬷转告太后，都背下了，请她老人家放心。”开玩笑，她苏婉婉可是过目不忘的小天才好嘛！

祭天大典的仪式在皇宫最东方的祭坛上，苏婉婉由太后领着前往祭坛，途径之处所有宫人跪道行礼，整个皇宫都笼罩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之下。

走到坤华宫门下的时候，正巧皇后的仪仗也出来。

苏婉婉瞥了眼，正好看见皇后的队伍往后撤，将道让给她们。

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对上了皇后的目光，对方的眼中还有没来得及收敛的阴鸷，甚至，有一丝丝嫉恨。

皇后愣了下，随即眼色狠戾地看回来，苏婉婉扬起嘴角，不惧反笑，递去个挑衅的眼神。

姑奶奶现在就是高你一等，你就是要给姑奶奶让道，有本事你咬我呀！

撇过头不再看皇后铁青的脸，余光扫过其身后的时候捕捉到一张憔悴苍白的面容，若非是此人脸上的伤疤太过记忆深刻，她差点就没认出来！

陵青县主！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只见陵青眼神涣散，佝偻着脖子和背脊，整个人像是个枯槁老人一般蜷缩在轮椅上，空洞的眸子时不时往两侧瞟，双手抱着自身微微发抖，好似在害怕着什么。

苏婉婉皱起眉头，陵青不过是伤了腿脚和脸，养养就好了，怎的整个人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再看向皇后，难道她对陵青做了什么？

眼色暗了几分，苏婉婉心下冷笑。

看来她们之前也没多少信任，这么快就开始狗咬狗了。

“丫头在看什么？”太后看她低着头笑不停，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有点狐假虎威，连皇后娘娘都要给我让道。”苏婉婉笑道。

太后简单应了一声，转而用余光瞥了眼皇后，径直走开了。

到了祭坛，文武百官已经就位，饶是苏婉婉见惯了大场面，也不得不为眼前的阵仗震撼到。

祭坛的高度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只不过皇宫中全是高耸的宫殿所以从未注意到过，祭坛的顶端供奉着一口巨大的方鼎和香案，呈一个金字塔的形状，皇帝站在祭坛的右下方，所有文武百官都向着他跪拜，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清晨的阳光洒在皇帝的身上，金光万丈，让这位真龙天子更显神圣。

太后领着她迈入祭坛的时候，公公一声通报，文武百官挪动膝盖和脚尖，呈匍匐状面向她们再次叩拜，齐刷刷的，百余人的见礼声响彻天际，苏婉婉原本还有些瞌睡，这下完全醒了！

捏紧拳头，不自主地肃穆起来。

“八王爷到——”

公公再次通传，所有人又行叩拜礼，苏婉婉缓缓投去视线，就见风墨矜与自己同样的天青色蟒袍，引线勾勒的衣摆随着矫健的步伐熠熠生辉。

苏婉婉微微虚了虚眼眸，不知道是不是这身衣太过深沉庄肃的缘故，她总觉得风墨矜整个人的气质有些变，不似以前那般纯粹，生出几分算计的感觉。

是她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