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家国看着不断给张凡磕头的孙子，他没气血上涌，也没暴跳如雷，在这种情况下，求生是人的本能。

他不怪孙子软弱，只怪自己不够强大，怪李家不够强大。

若是自身实力足够强大的话，眼前这一幕根本就不会发生。

一切都是因为己方太弱。

否则哪能允许张凡如此肆意杀戮？

然而，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无法说改就改。

若是给他再年轻二十年，再让李家发展二十年，不对，最多十年，此时的张凡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只可惜，没有这个机会，张凡也不会容许李家再发展十年。

看着不断哀求的孙子，李家国眼底多了一些无奈及落寞，他看向张凡，轻声道：“张凡，他说的没错，十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家族中的事情，他根本不知情，念在我和你爷爷多年好友的份上，饶他一条狗命吧”

本来张凡还不算恼火，可是一听李家国说的话，心中的怒气噌的一下就飙了上来。

多年好友？

这四个字，张凡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即目光透出一股冷意，看李家国就像看白痴一样。

他忍不住发出冷笑，说道：“多年好友这四个字，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不是年纪大了，活得久了，连脸皮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知道多年好友这四个字的含义是什么吗？它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爷爷，曾经我俩把酒言欢的时候，我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很好，当初我甚至已经和你爷爷快谈好了，等我那孙女长大以后就嫁给你，谁曾想”

李家国说到一半就停顿下来。

张凡接上道：“结果你为了家族的发展，为了家族的利益，然后就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与其他家族联手灭了张家，杀了你所谓的多年好友，然后再极不情愿的情况下瓜分了你老友的产业，让他的家一夜之间散了，上百口人惨死化作孤魂野鬼，多年老友这四个字，你配说吗？”

“你配吗？”

张凡又重复了这三个字，音量提高了不少，气势更是占了压倒性的优势。

李家国的身子似乎又矮了几分。

“我”

“我就问你配不配？”

面对张凡一次又一次的质问。

李家国终于还是承认了。

“我不配。”

“那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饶他一命？”张凡又问。

“算是我求你的。”

“什么叫算是求我的？求人是像你这样的？”

顿了一下。

张凡摸着下巴，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原来你这样就叫做求人啊？看来李家的家主从小就锦衣玉食，吃好的吃惯了，已经忘记了求人该怎么求了。”

李家国岂会听不出张凡的话外之意？

无非就是说他求人的态度不行。

而这个时候，李家的青年也明白了，自己想活命，必须求爷爷拿出一个求人的态度出来。

他立即转向爷爷，然后抱着爷爷的脚，哭喊道：“爷爷，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你求求他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