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盈先前神志不清,是因为肉身承受不住身上如此多的凤凰精血,后来商戎帮她取出了一部分,余下的则用于保护心脏,是万万动不得的。
骆姯不答,抿着唇,地上的阵法开始散发微弱的光芒。
箐禾没法忍,上前破开了结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阵法打乱。
骆姯被她推得一个踉跄,箐禾弯腰检查了一下逐盈的状态,还好,只是昏迷过去了,心头的凤凰精血还在。
箐禾将昏迷的逐盈交给淮凛,让他将人带回去,而后看着骆姯一言不发。
她知道,骆姯是这本书里的女主角,所有的事情应该都围绕女主角来转,但这不意味着骆姯可以随随便便做这样的事。
“晞衡到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你做这样的事情?仙界的那些医师是都死了不成?”箐禾嘲讽道。
骆姯在动手的时候心里已经后悔了,她垂着头,没什么底气的开口,“我只是想早些把师尊治好,她不肯说出凤族的位置,我见她体内有凤凰精血,这才……不过我听说凤族每日可得一滴凤凰精血,应当不要紧才对。”
“你做每件事情都这么理所当然吗?什么叫应当不要紧?若是要紧的话,你能负责吗?”箐禾对这样恋爱脑的骆姯无话可说,“我觉得你挺可怜的,为一个男人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值得么?”
骆姯语噎,顿了顿,指向箐禾身后,与他穿着同样暗红衣袍的男人,“那如果深受重伤的那个人换成了他呢?你不会和我一样吗?”
箐禾还没说话,商戎反倒是先笑了,“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废物,需要女人来救的。”
商戎牵着箐禾的手,抬起来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我们走吧,与她多费什么口舌。”
骆姯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正打算掐诀回去,看看晞衡的伤势如何,眼前忽而多了个人。
她看见来者,弯腰行礼,“见过仙君。”
面前的人戴着一个宽大兜帽,几乎要将他整个脸都遮挡住。
骆姯直起膝盖,目光看着地上,就听见那人问:“凤凰精血拿到没有?”
骆姯咬唇,摇了摇头,带着些不确定说道:“仙君,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对面的人听见她说这话,当即沉了脸,“你不将凤凰精血取来,难道是想眼睁睁看着晞衡受罪?你忘了当初你重塑仙骨时,他付出了多少?”
“我没忘。”骆姯急忙回答,“我只是觉得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非要凤凰精血不可?”
面前的人缓步走到她身边,露出一张看上去非常和煦的脸,只是他此时的表情却格外坚定,甚至带着些迫切,“凤凰精血是帮晞衡治伤最快的途径,这话我已经同你说过无数次了。”
“殷墟仙君……她不肯说出凤族的所在地,我也做不出杀人取血的事情。”骆姯不想再继续待在凡间了,她想回去先看看晞衡的伤势,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她简单和殷墟解释了两句,不等殷墟开口,或是说怕他再说出什么咄咄逼人的话,先行离开。
殷墟咬牙看着骆姯消失的地方,面色铁青,攥着拳头,不久后眼前的木屋开始崩塌。
“骆浚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强硬地逼着骆姯去做,再怎么说骆姯背后还有骆浚撑腰,动不得。
殷墟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木屋,目光沉沉,“商戎……箐禾……届时你们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