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言无临叫他:“言无临。”
言无临闻言抬头:“嗯?”
谢安煦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咳咳……那什么,刚才谢谢你来救我。如果不是你出现及时,我现在可能都被他们不知道绑哪里去了。”
言无临听他是和自己道谢,笑叹了声:“你我乃是夫妻,不让他人伤害你,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分内之事,你不必和我道谢。”
又提夫妻,这人以前见他一眼都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洗,怎么病醒来反而“夫人”、“夫妻”天天口头挂着了?
谢安煦听着总觉得别扭,又想起言无临以前种种行径,和前几天大白天在春花楼外遇到他的事,谢安煦哼了声:“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这所谓的夫妻名分是怎么来的,我谢家既然答应了让你进了谢家的门,也不至于轻易毁诺,把你赶出谢家。这点你可以放心了,所以你现在也不必再演了。”
“你自己没什么感觉,我可受不得你这些肉麻话。”
言无临愣了下,这怎么还扯到要赶他出谢家了呢?但是——“我没有演,我说的是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谢安煦敷衍应着:“嗯嗯嗯,好,我假装信了。”
这明显是不相信他啊,言无临无奈,感觉凡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好复杂,心思更是难猜,他觉得自己不知道谢安煦在想什么。
忽然谢安煦欸了声,叫言无临:“说起来你来我谢家都快三年了吧?之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功夫?而且还轻易就放到了这五个壮汉,很厉害啊。”话题转移甚是突然迅速。
言无临思索了下说:“我爹娘还在时,我曾去学习过些拳脚功夫,只是来谢家后就怠惰落下了。落水大病一场醒来,我感觉自己实在是荒废了三年时间,让酒色掏空了身体,所以最近才重新拾起了这功夫,不过是想锻炼身体罢了。”
原身虽然身量高,但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弱鸡,言无临说的话更是漏洞百出。但是在此之前谢安煦对言无临也没什么太多的了解,为了不暴露自己修炼的事,言无临只能扯慌说是自己以前练过。
——而巧的是,在原身双亲尚在的时候,他确实跟着江湖人士学过些拳脚功夫。
不过原身的怠惰性子那是从小养成的,一时兴起学功夫也没坚持多久。但好歹要是谢安煦真的因为疑心,叫人去查,也能对得上号。
谢安煦“噢”了声,尾音拉得老长,但这话题算是就到这了。
谢安煦对言无临虽然因为最近的几件事有了些许的改观,但对他还是心有芥蒂,即便是勉强找话题,也很难想到他们之间有什么话题可以聊。
而言无临修仙的时候,每日不是在修炼,就是在闭关。有时随便一个闭关,可能就得几年时间,甚至十几、几十年、百年也是常有,期间根本没人说话,而他也习惯了。别人不找他说话,他一般也很难得会有主动找别人说话的时候。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加上他在他修习的门派身份地位高,门中弟子,又或者门外修士,都觉得他无临仙君是个沉默寡言的高冷仙君,如高岭之花不可采摘。
实际上他只是不擅长主动交际,只要多和他接触,就会发现他还是挺好说话的,而且还实诚。
就比如现在,他对谢安煦说的,除了修炼的事以丹武做了借口,其他都是实话,可惜谢安煦都不相信。
“哎余六元怎么还没带人回来?安容也一直没回来,不知道她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麻烦。”至于安容的安危,谢安煦反倒是不怎么担心。凭安容的天生神力,就算是和他遇到的这几个大汉相同的配置,安容她也能一手一个丢着玩。
但是只是去叫马车,安容却离开了三四刻钟都还没回来,那就只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谢安煦有些坐立难安,看向自己还被抓着的手腕:“你、你揉完了没有?我要去找安容。”
言无临手上速度还是不急不缓,“你不用去了,她已经回来了。”
谢安煦打眼去瞧巷子口,并没见有人,正想说什么,刚张了嘴才见到迟来的人影。
果然,没过一会儿安容就从巷子外走进来,一边走她两只手好像还抓了什么在身后地上拖拽着,嘴里已经在喊:“少爷我回来了,你没事吧?”
啊,这……
言无临怎么知道安容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难道真像话本子里说的,练过武的人便能拥有远超普通人的五感?那他言无临左右还能算是个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