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放心的昏迷了?
她把自己交给了他。
子顷很明白自己是什么人,他是想杀她的人。
这么好的时机啊……
子顷慢慢的抬起手,手背在她脸颊上轻轻的蹭了一下,当蹭到她脸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然后像是被什么烫了手一样,赶紧收了回来。
子顷眼神中慌乱了。
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想摸南临凰的脸?
不对,他并不想的,但是手就这样抬起来了蹭上了她的脸。
子顷心里慌乱一片,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无厘头的事情,面前苍白的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好。
子顷轻轻地将她扶着靠向了自己,她脑袋靠在自己怀里,子顷低头去看她后腰上的伤。
他伸手沾了一丝血液,血泛黑,这是剧毒!
子顷在鼻尖闻了闻。
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但是没有解药也必死无疑。
她会死!
子顷眸子颤抖了一丝丝,他感觉怀里人的呼吸很微弱。
“上次对她下的毒都没有作用,这次她也能化险为夷吧……”
子顷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是虚的,这个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南临凰身体的确挺特殊,上次的慢性毒药,再加上一些东西配合毒性发作,她居然毫发无损。
不过仔细想想,那几天她似乎更没精神。
能让人昏死过去,再悄无声息死去的毒药,在她身上显出来的效果仅仅是没精神而已。
那这次呢?
子顷抱着她发愣,密室的通道里阴冷湿暗,鼻尖是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还有一丝丝其他的熏香味道。
“南临凰,我今天不杀你,如果你死在了这毒上,怨不得我……”
理智告诉子顷,现在就是杀她的最好时机,杀了她,大仇就报了一半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子顷下不去手。
明明等这一刻等了那么久了,却下不去手。
甚至脑海里还回想到了她一身红衣慵懒的端着酒调笑夸他的模样。
疯了。
行,那就看天的选择吧。
……
这毒放在别人得不到解药或许会死,而在她身上,最多就是昏迷和呕吐不适。
南临凰的身体从小被父妃用毒滋养,再厉害的毒她也能慢慢降级。
南卿再次醒来就看见周围一片漆黑,这是天黑了。
而且她是平躺着的,这里不是密道了。
子顷把她带出了密道?
“男配带着你出了密道,在山下附近找了一户农户暂住一夜,你又赌赢了。”二二清冷的小孩的声音传来。
南卿一笑:“二二,下次我说要赌什么你跟我就对了,这样我们双赢,你给我买酒我给你甜味吃。”
“好。”
二二已经不想挣扎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老旧的农户的木门吱呀的响声,有一个人端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进来了。
南卿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来。
子顷身上染了血的白色衣裳已经换了,他穿着灰布麻衣,破旧的衣服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气质和身段。
子顷一手端着煤油灯一手端着药。
这药是他找的,在附近找的清毒的草药熬制的。
这种草药也只能清小毒,明知道对她身上的毒没用,他还是去熬了。
子顷将灯和药放在床头,然后伸手将昏迷的人托起来靠在自己肩头,一手环着她一手将药端起来喂。
药刚刚喂进去一口,子顷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就突然吐了。
子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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