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惦记,所以才晚上过来的。
他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我没和别人起冲突,这是皇上吩咐我演给别人看的。
那你受惩罚这件事
皇上让我去办别的事,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宫里。李潜说道,皇上明面上是让我闭门思过,实则我要去平康县一趟,当初剿匪虽然顺利,可有些事情,眼下需要好好查一查。
会有危险么?方夏问道。
不会,李潜笑了笑,不过是私底下查些事情,你放心好了。
听他这样说,方夏终于不再担心了:那便好。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屋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一直到炭盆里爆出一个火花来,才打破了寂静。
那,你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方夏问道。
说不准李潜皱着眉头,快的话兴许一个月,慢的话也许要等到年后了!
要那么久啊方夏喃喃道。
她几乎已经习惯了李潜时不时就来吃饭了,一想到要一两个月不见他,心里面就觉得空落落的。
不过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你要出发的话,路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我前几日做了牛肉干,等会儿便给你装些,正好在路上拿着充饥。还有冬衣,你要多带几套
夏儿,你不用担心,府中自有下人帮我准备这些。李潜说道。
哦方夏有些失魂落魄,她有心想为他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李潜看她的表情失落,以为她也是因为要离别而舍不得,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等我回来,我再给你带几支珠花回来。他的目光落在方夏的发上,上面戴的那支珠花,正是他前次去平康县时给她带回来的。
他的心口暖融融的,夏儿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从前送她的东西,她嘴上说着喜欢,可却从不会戴在身上。
方夏却摇头:我不要什么东西,你人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好,我答应你。李潜郑重地说道,已经很晚了,你早些睡吧,我也该出宫了。
那我送送你。方夏说着就要跟他出门。
李潜按住了她:这么冷的天,你往外跑什么?万一受了风寒,许婕妤又要给你熬那些苦掉舌头的药!
你在宫里安心等着,最迟二月二,我一定能回来!他露齿一笑,推开门大步往外走去。
方夏没有跟出门,趴在窗边,透过窗纱隐隐约约看到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
她心里没由来地不安,等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怎么都睡不着,干脆趿拉着鞋子,钻进了许秀的被窝。
许秀也没睡着,正对着灯花绣着一个荷包。方夏凑过去,看到上面歪歪扭扭地绣了一坨红色,下面衬着一坨绿,说不出的俗气。
太丑了。她点评道。
许秀气得将那荷包丢到了针线筐里:李渊天天逼着我绣这东西,我哪里会绣?不做了,睡觉!
方夏跟着她躺下,叽里咕噜地把刚才李潜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扶着胸口说道:秀秀,你说我这心里头怎么这么不踏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