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西,其实我比你想得更坚强。”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也曾比谁都更坚强。
刹那间,沈常西有心律紊乱的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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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春和馆。
今天是沈白两家叙旧的家宴,不算隆重,但家里的厨师也弄了一大桌子菜,整个大圆桌都快摆不下了。
抛开那戏言般的婚约不谈,沈白两家是有渊源的,当年沈老爷子参过军,在部队里结识了白老爷子,深厚的战友情比一般生意场上的朋友来的更重更珍惜,虽然到了沈常西父亲这一代,关系不似父辈那样亲密无间,但也算是从小相识的好友。
孟莹回来时,身后还跟着沈常西和豫欢,所有人都震惊了片刻。
沈常乐第一个反应过来,“你不是说不来吗?”
沈常西大大方方地牵着豫欢,笑道:“半道被奶奶抓回来了。”
气氛在片刻的尴尬过后恢复了正常,一顿饭吃的也算是欢声笑语。晚饭过后,又留白家人在茶室坐了片刻,大人们聊天品茗,几个年轻人凑了一桌麻将局。
沈常西不想参与,却被沈常乐强制性摁在了牌桌上。
“打你的牌吧!少看两眼老婆又不会跑。”沈常乐翻了个白眼,对今晚饭桌上沈常西动不动就发狗粮的行径万分鄙视,火气很大。
实在是气死她了。
豫欢正在小花园里荡秋千,浅色的碎花裙飘荡在空中,清绝的月色下,她像误入人间的小仙女。
沈常西收回目光,打出一张牌后,抬眸看了眼沈常乐,面无表情的问:“你失恋了?”
沈常乐嘴角一僵,不可置信:“你姐会失恋?”
“那我谈个恋爱你反应这么大?不是失恋了嫉妒别人是什么。”沈常西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麻将牌,声音清淡。
不过是句玩笑话,可偏偏沈常乐做贼心虚,被刺的满心鲜血淋漓。
她深吸气,微笑。
作为一个有钱有颜的漂亮姐姐,她决定少和这些臭弟弟的幼稚行为计较。
到了深夜十点,众人纷纷散了。豫欢和沈常西也打算回小洋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裴珊在这时开了口:
“都这么晚了,干脆在家住下吧。我让人给欢欢拿换洗用品。”
豫欢咬了咬唇,眼里也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这是第二次见沈常西的母亲,裴珊。
豫欢一直以为这位优雅的贵妇人并不太喜欢她,毕竟两次见面,这位贵妇都只是淡笑着打招呼,没有再多的交谈了。
以至于她突然开口挽留她在家里住一晚,豫欢的小心脏都怦怦作响。
沈常西用询问的眼神望过来,“住一晚吗?”
豫欢哪里好拒绝,当机立断讨好外来的婆婆,她甜甜的冲裴珊一笑,“那就麻烦阿姨了。”
裴珊猝不及防对上小姑娘的笑容,见她那双纯澈的眼睛不带一丝肮脏的灰尘,是干净的,是天真的。
她不由地愣了。
这小姑娘似乎和别人口中说的不一样。
不像是心机颇深的样子。反而,还有些傻气。
今晚小姑娘吃饭的时候,明明是想吃那盘八宝鸭,可离得太远又不敢夹,只好暗地里扯了扯沈常西的衣角,示意他看微信。
想到小姑娘这些可爱的小动作,裴珊笑了笑。
连带着那些如鲠在喉的疑虑也散了散。
等豫欢和沈常西走后,沈时如见妻子久久的走神,不由地上来搂住她,询问是不是太累了。
裴珊摇摇头:“老公,我总觉得欢欢看上去不像是嫌贫爱富的小姑娘。”
沈时如笑了,“还在想那些事?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儿子都不在乎,你我在乎什么?”
“那不然,你想插手?”
裴珊不满地嗔了眼自己丈夫,“儿子好不容易找回来,你是想把他赶走吗?”
沈时如无奈,“那不就得了。”
裴珊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儿子和小姑娘如胶似漆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
她喃喃出声:“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
她总觉得五年前儿子被小姑娘狠心抛下的这件事,真相不是她听来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