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梦,是她曾经画下的,他们未来的家。
她说,以后要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要种满好多好多的兰花。
各种兰花。
就像电影盖茨比里的花房那样。
“就是你放在书桌的那本画册啊,上次妈进你房间不小心弄掉,就看到了里面的图纸。”
“妈说这就当是送你的礼物了。希望你每天在公司也能拥有好心情。”
沈常西走到办公桌前,伸手触了触那盆蝴蝶兰。花朵娇艳,每一瓣都如此柔软而细腻,带着清水的凉意。
他倏然收回手,心里只有讽刺。这办公室里的每一处布置都是讽刺。
压抑住眼底近乎疯狂的破坏欲,过了半晌,他才淡淡开口:“好,那替我谢谢母亲。”
沈常乐走后,办公室只剩下沈常西一人。他没有多想,按铃叫来了向鲤,让他把这盆碍眼的兰花搬走。
向鲤是他回到沈家后,沈老太太专门替他挑的特助,跟在他身边快五年了。
“把这个花拿去扔掉。”沈常西目不斜视,话语冰冷至极。
向鲤嘴里含着水果糖,可惜地看着蝴蝶兰,“少爷!这花是夫人特意为您挑的,真要扔吗?”
沈常西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
“哦”向鲤挠挠脑袋,把花盆捧在怀里。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朵花怎么就得罪少爷了,明明看着还挺漂亮的呀!
沈常西看着空落的那一角,声音愈发凛戾,“还有一件事,你帮我去办。不要惊动家里人。”
“什么事啊?”向鲤把花拿到鼻子下,猛地嗅了一口,觉得好香啊!
这么漂亮的花花,他要偷偷留着!
“帮我去查下她家里现在什么状况。”
豫家当年因为盲目扩张海外市场,资金链断裂后破产退市,这事前年在圈里闹得沸沸扬扬。为此,林家把婚也退了,当年订婚时下的聘礼也没要,急匆匆撇清了和豫家的关系。
“哪个他啊?”
沈常西:“豫欢。”
向鲤差点把怀里的花给摔了,牙根往下一咬,水果糖嘎嘣脆响,碎成了渣。
豫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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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欢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被店长骂了多少次。脑子里乱糟糟的,这让她的思绪无法正常运转,自然就变得迟钝了很多。
蛋糕店今天生意好,一直到晚上九点才下班。
她的工资是日结,这也是她选择这家蛋糕店的最大原因。
豫欢看着手里三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可怜巴巴的望向店长:“店长,我今天站了八个多小时,加班费不能多给一点吗”
店长蹙起眉头,“不是说好了加班费一百吗?”
“我给你的已经是最多了!”
若不是看在豫欢长得漂亮,替店里吸来了不少顾客,她才不会招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一看就是不能吃苦的。
豫欢低下头,握紧了拳,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我早上也提前来了,还帮着店里送外卖”
没脸没皮才能要到钱。
豫欢在心里一个劲的暗示自己,这没什么丢脸的!
店长眉头皱的更紧,她也不知道豫欢为什么这么缺钱。看上去根本不像缺钱的主。
“算了算了,再给你加五十。”店长嘴硬心软,还是抽出一张五十塞给豫欢,“以后再这么讨价还价,我可就不招你了!”
“谢谢店长!”豫欢捏紧手里的钞票,甜甜地笑了。
她一个刚毕业的本科大学生,学校只是普通一本,连专业也冷门,没背景没关系,工资高的大企业根本进不去,若是去普通的公司实习,一个月拿到手也就不到四千,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转正。
可是在这里,只要她勤快点,多帮着送外卖,一个月到手能有六千多。
养活自己和甜瓜是够够的了。
回到家后,豫欢从冰箱里拿出一对冷冻鸡翅放进空气炸锅,她晚上就吃了一个蛋糕,现在正饿着呢。
等空气炸锅运作的十五分钟里,她把手头上的钱理了一遍。
现金都是在蛋糕店里打工赚来的,卡上小一万的余额是她帮人画画赚来的。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万块,不止够她目前的基本生活,还可以拿出五千块打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