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有些醉了,也受不了这样的暧昧,抽出一只被他摁着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再给我拿一点酒来,好吗?”
姜曜没多说什么,下去拿酒。
姜吟玉坐在榻边沿,手撑着额头,抽泣了一会,不一会儿,看他走进来。
她接过杯盏,给自己道了一杯果酒,一饮而尽,然后坐到他膝盖上,让他张口,也给他倒了一盏。
姜吟玉眼尾绯红,指尖颤抖,道:“这样是不对的,我很害怕,会被人发现。”
姜曜喉结滚动,伸手按住她的腰肢。
酒盏被随意地一碰,倒在了床榻上,紫红色的酒水洒出来,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
浑浑噩噩间,姜吟玉被他揽着坐到了他的腿上,她秀睫微扬,扫过他的肌肤。
她道:“你为何要吻我的锁骨,还非要逼我回应,这样是在越线。”
恍惚中,她听到了背后有人走近的声音,好像有人掀开了帘子,她转身去看。
是曹公公和吴怀。
“殿下!”
他二人掀开帘子进来,正要禀告事情。
却看到那边相拥的二人,太子怀中拥着美人,美人坐在太子膝盖上,衣裳凌乱,正是……
曹公公惊呼,“殿下,您这是在和公主——”
姜吟玉转过脑袋,将头埋得低低的。
太子侧开眼,曜亮的眸光朝他们看来一眼,眸色微沉。
吴怀闭上眼,知晓撞见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拉着曹公公赶紧出去。
一直到仆从走了,姜曜才收回视线。
姜吟玉将脸埋在他颈间,轻声哽咽。姜曜伸出手,轻拍她的肩膀哄她。
良久,姜吟玉才抬起脸,红唇微张,呼吸不匀,碎发散乱贴在面颊边,问:“走了吗?”
她说着,眼底流出泪珠,碎钻一样的光芒,一颗一颗掉落。
姜曜道:“已经走了。”
“上一次皇兄给我换药,吴怀看到我们了。如今曹公公也看到我们,他们心里会怎么看?”
姜吟玉道:“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姜曜道:“吴怀和曹公公是我的人,他们不会乱说。”
“不是他们的问题。”姜吟玉道。
姜吟玉轻笑:“我的名声,经过魏家三郎一事,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可哥哥你不同,你在外人心里还是君子。”
今夜除夕家宴上,那些贵族王孙,看她的眼神,犹如一张无形的网,从四面扑来,将她牢牢得套住,让她几乎窒息。
她没有表现出来,不代表她的内心没有半点波澜。
她心里一场疾风骤雨,心被撕扯,每次和他独处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害怕遭受外人的指骂。
以前是因为兄妹之情想靠近他,可现在只想远离他。
姜吟玉道:“你不要再和我这样了,我不想让哥哥也因为我也背负上骂名,好吗?”
像她这几日来,日日住在东宫,与他亲密相处的事,若被捅了出去,会给他二人会招致数不尽的指责。
她看他一眼,露出浅笑,然后从他腿上下来,说要离开,大步往外走去,却被一只手拉住,然后就正面对向姜曜。
姜曜帮她拭去泪珠,道:“不用担心外面的话,我会将它们都压下来。”
姜吟玉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她从来不怀疑他的能力,他说能做到就一定做到,可她只是迈不过去那一道坎。
她神志被酒水搅合得不清明,但这个时候,脑袋里还有最后一根弦绷着。
“我不能再和皇兄你共处一屋了。”
却听一声话语从姜曜口中发出:“柔贞,你对我到底是何感情?”
姜曜看她的神志涣散,趁着她醉了,这样问她。
姜吟玉目光脉脉含水,道:“我对皇兄的感情吗?”
“我说过的,从头到尾只有兄妹之谊。”
她侧开眼,思忖了片刻,垂下眸子:“卫燕说喜欢我,魏宗元说喜欢我,连你也说喜欢我。我对你的感情,和对他们完全不同,我惧怕卫燕,厌恶恶心魏宗元,可只有你,是我想要靠近的。”
她看向他,这一次连她自己也不确定了。
“喜欢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如果说想要靠近你,那我可能是有一点喜欢你的吧,可这和之前,好像也没有不同……我对皇兄你最多的还是孺慕之情。”
“我觉得和你这样是不对的,是在背德。”少女的眸子清幽干净,不染纤尘。
二人之间每每都在超过界限。
姜吟玉不敢再多说什么,今夜她也醉得厉害,目中水波摇晃,道:“我走了。”
可走了几步,她身子摇晃,无力靠在案几旁。
姜曜看她身影踉跄,上前来扶住她,将姜吟玉抵在屏风上。
那山水屏风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姜吟玉身子颤抖,又害怕闹出响动,不敢乱动,手搭上他肩膀。
他轻声道:“你是我的妹妹,你和我靠近,本就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无须这样介意。”
姜吟玉眼角泛红,眼中水雾摇摇欲坠,肌肤白里透着薄红,被他搂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在他耳边道:“哥哥,这不正常的,会被发现的。”
他笑了笑,抬起手,抚平她眉眼间的愁绪。
“既如此,柔贞你好好待在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