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卖会后日巳时在盛记酒楼召开,介时有意的朋友可拿了押金前来竞买,我们林家请了衙门里的人和扬州德高望重的几位老者做公证。诸位关于竞卖之事若还有不解之处可请问我林家的钟大管事。”林清婉和大家介绍了钟大管事,表示这次竞卖钟大管事是管事人,大家看着钟大管事的目光瞬间热烈起来。
林清婉趁此机会和林江离开。
谢延看着林清婉欲言又止,林清婉只当看不见,和林玉滨一左一右扶着林江下楼。
周柏和赵胜相视一眼,纷纷笑着挡在谢延前面,将林家三人送到楼下。
林家跟谢家现是姻亲,林清婉又管着竞卖的事,还是应该把他们隔开,不然谢家先得了消息,于他们可不利。
才把三人送到门口,就见尚明远骑着马儿颠颠的跑来,因为腰疼屁股痛,他是扶着小厮的手滚着下马的。
“姑父,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林江上下扫视了尚明远一眼,眼中有些不满,不过他并没有流露出来,而是颔首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今儿一早我不是让下人去叫你起床了吗?”
尚明远哪里敢说他贪睡,没等人把话说完就叫人给轰出去了,他现在能醒还是赵管事叫了他身边人挖醒的。
“侄儿昨天下马时伤到了腰,所以……”
“算了,算了,”林江挥手道:“走吧,回去让徐大夫给你看看,我也有些话要问你。”
说罢扶着林清婉的手便上马车,赵胜在一旁使劲儿的给尚明远使眼色。
尚明远正想上前两步,林清婉就回过头来道:“大侄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车?”
尚明远一愣,立即道:“林姑姑先回去吧,侄儿稍后骑马回去便是。”
林清婉就面露不屑道:“你不是伤了腰吗?你敢骑,我还怕你摔了呢。你娘可就只有你一个儿子,要是在扬州摔了,我上哪儿给你娘找一个儿子还她?”
尚明远抽了抽嘴角,只能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赵胜一眼,爬上林家的马车。
尚明远从小就怕他姑父,记忆中见到姑父的情景都不怎么好,所以此时一上马车就正襟危坐,垂头低眸的安坐在一旁,声都不敢吭一声。
林清婉给林江放好迎枕,扶着他靠下,这才让林玉滨坐到自己身边来。
林玉滨还是第一次看大表哥这么怂,不由抿嘴一乐。
林江问,“明远,这次你来扬州带了多少钱?”
尚明远一愣,斟酌的道:“带的不多,因祖母她老人家怕我在扬州胡闹,所以只给了几千两银子,不饿着就行了。”
其实只有五百两,毕竟到了扬州吃喝穿上都不会太差,老太太怕他去勾栏院里胡闹,是不许他带太多银子在身上的。
林江微微蹙眉,“那你身边的赵管事呢?”
尚明远更是忐忑,“他是个下人,自然是从我这儿拿钱的。姑父是急用钱吗,不如我写信和祖母说一声……”
林江就叹息一声道:“林家好几处产业都不错,我还以为你们尚府有意收购些,还想着让婉姐儿给你们私下算便宜些。不过既然你们没兴趣那就算了。”
尚明远张张嘴,他还不知道盛记酒楼里发生的事,以为林江卖产业是为了变现好让户部保管,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林清婉的面道:“姑父,其实这次来祖母让我带来了两封信,还有一柄玉如意。”
林江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暗色,手微微握紧。
林清婉坐在一旁,正好看到他沉下来的脸色,心中不由一动。
林江说过,窥天镜推演出的未来他不能告诉她,但他却可以表达出自己对事对人的态度,林清婉能领悟到多少便能得到多少。
林江此时的状态告诉她,他很不开心,甚至有些愤怒。
林江没有回应尚明远,直到回到林府他才淡淡的道:“把信拿来给我看看吧。”
尚明远忐忑了一路,此时听到也顾不得再去分析一二三了,跑回客房拿了信抱了装着玉如意的盒子就去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