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往司庭花家方向的那个岔路口的时候,
还是不听使唤地转过弯去了。
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过去似的。
不想去,却又不能不去。
——
房子很是熟悉。
一种不想熟悉的熟悉。
我更希望她住在一个陌生的房子,然后,换一个陌生的地点。
这些房子,总会有很多熟人的身影,不管是过去的费城向,还是过去的那一切,都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按响门铃。
门打开之后,走进熟悉的院子。
看着满园的稀疏与干枯,莫名想到了费晓的头发。
当初认识她的时候,那个季节她的头发和院子里的植物一样茂密。
可是,而今也如同这个院落里的树木一般枯败。
推开正屋的门,司庭花抱着个头枕在沙发上看着我。
身上黑色的睡衣变成了白色,少了丝她该有的诱惑,多了丝不属于她年龄和阅历的清纯。
有些不伦不类,却也透着一种别人所无法比拟的美。
那大大的波浪卷发,随手轻轻一勾的时候,那大大的美眸里便透出了一股常人难以拒绝的美丽。
胸前的洁白,让这黑夜都亮了起来。
见她表情有些清冷,便觉得不能再让她生气。
“怀孕了,就别穿那么少。也不怕着凉。”我微笑说。
“知道关心我了?”她说着,转头看向别处,像是生气了似的。
“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吵嘴的吧?”我说着,走到一边将沙发靠背上的毛毯递过去,给她铺在了腿上。
“抱抱我。”她看着我说。
我给她盖好毛毯之后,直起身,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行动。
“呵……”她嘴上一道冷笑:“还说要回来跟费晓离婚,怎么?见了费晓之后,说不出口了?你真是够善变的。”
“你都怀孕了。你觉得以后我跟费晓能好过吗?”我说。
“那你想怎么样?是不是想要破罐子破摔?到时候,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当那个导火索,然后炸掉你跟费晓的婚姻?”她说。
那刻,迎上她的双眸,却感觉不到多少温度了。
满目的冰冷,透着不满足、透着失望、也透着希望。
“我给你了……”我有些无奈地说:“你想要跟我上床,你想要个孩子,你想的这一切我都做了。”
她听后,直接站起来,扔掉毛毯说:“那好,我现在还想要。”
“你别这么不知满足好吗?”我说。
“可怜我是吗?觉得我付出了那么多,什么都没有得到之后可怜我对吗?或者说……”
她又逼近了几分,冷冷地看着我,说:
“或者说,我已经对你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了。现在,你就是想要丢掉我这个累赘,不破坏你未来的好事,对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问。
“是你说你配不上费晓的……你问我?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一个配不上别的女人的男人,可以吗?”司庭花怔怔地看着我问。
“上次一起从南城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在京城的时候,你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眼中透出了火气。
“你别发火好吗?”
“那你给我熄火啊……现在,给我熄火啊。现在!”她说着,眼中便积蓄满了泪,努力地控制着不流下来。
“我做不到。”我看着她说:“我做不到在家之外另按一个家……”
“你说你配不上费晓的。”她说着,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你就是配不上她。”
“等她病好了之后,我会跟她聊,但,不是现在。”我蹙着眉头,很是压抑地说。
“等她痊愈的时候,咱们的孩子就出生了。”她流着泪说:“你觉得她能猜不到孩子的父亲是谁?”
那刻,我觉得我之前想的方向并没与错——她们——都没那么简单。
想法与实际,幻想与现实,永远有你猜不到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