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花的双眸内有种欲求不满的神色，配着那低落下去的语调，像是只哀鸣的夜鸢。

可，情爱之中，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此一时彼一时的那种变幻，足以让人怀疑周遭世界的真实与否。

她近在咫尺的美丽，以及那孤傲又落寞的灵魂，在她与她亡夫的这个宅子里，散发着一种想要挑战道德底线的色彩。

“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她说：“我想，真的想。”

我轻冷地盯着她说：“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多么爱孩子的人。”

我想让她知道我对孩子的在乎，当初我知道子墨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却也能将他视作亲生儿子一般去疼爱。

我那么爱孩子，怎么敢冒险？

如果她给我生了孩子，未来将会是一个幸福的羁绊。

“司庭花，如果跟你生了孩子，并不一定幸福。”我说。

“不让费晓知道就好。”她说。

“她不可能不知道。”我说。

她听后，表情便慢慢没了洒脱，显得有些急迫。

我想要说什么话语来安慰她，毕竟她对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是，不等我说话的时候，她便急切地看着我说：

“我跟了你这么久，你也知道我多想要个孩子，不是吗？你给不了我一个家，给我一个孩子还不行吗？不要坐上了高位之后，就这么霸道好吗？童歌还能喊你母亲一声妈，我呢？我有什么？你不是不负责吗？我不需要你对这个孩子负责。”

“我得对费晓负责。”我说。

“当初我既然放荡了，就不该还有所收敛。我总是害怕你把我当成费雪那种婚内出轨的人，所以好几次我也刻意守住！可是，费城向都放我自由了！他现在都死了！你还这么对我，你合适吗？”她有些激动地说。

“你是想逼死费晓吗？如果费晓知道，她会崩溃的！”我说：“别忘了，你是她小妈……她当初得知自己病重后，她会想着将我托付给童歌，但是，她无法接受我跟你在一起。包括在海南，她可以告诉童歌说她不能再生育，但是，她会告诉你吗？如果我跟你生下一个孩子，费晓该叫这个孩子叫什么？妹妹？”

司庭花听后，双目黯然失色，两行崩溃的热泪瞬间落下，“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明明都是这种不伦不类的情感状态了，你还要让我们这份感情去向世俗妥协吗？你所谓的道德，不就是个笑话吗？你如果真的那么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如果你真的在乎费晓怎么看我，你在跟费晓产生感情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跟我继续？我算什么？你的玩物？还是你毫无感情的利用工具？”

“如果是工具，我不会跟你牵扯到现在。”我说着，慢慢低下头去，“当然，我承认……我承认我对不起你。”

“我不要你的承认！我要你的行动！我要你的爱！我要个孩子！我多么卑微了……一个女人只想跟你生个孩子，还不用你负责任！你这么畏首畏尾做什么？”

“嗡嗡嗡”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没有心思去接。

仍旧坐在一边，双目含泪看着我。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她见我不言语，便从桌上拿过包来，掏出手机。

看到是费晓的电话时，轻轻划开了手机。

“小妈。”费晓的声音当即传来。

“别叫我小妈。”司庭花直接说。

“你怎么了？”费晓感觉司庭花的语气不对，轻声说：“你来海南吧？”

“去海南做什么？”司庭花问。

“过年啊……我觉得你自己在京自己过年的话太孤单了。我在这边也挺没劲。然后，就想着你来跟你一起过年。你过来吗？小妈。”

“我说了，别喊我小妈了行吗？你爸临死的时候，放我自由了！我是司庭花，不是你小妈！”司庭花的话语里是满满的焦急，也带着种冷厉。

费晓显然被她这种态度给惊着了。

“你，你今天怎么了？”费晓轻声问。

“没怎么……”司庭花忽然又安静下来，轻轻扶着自己的额头，说：“你都结了婚的人了，跟我过什么年？呵，让我去看你跟韩飞秀恩爱吗？”

“不是啊……韩飞要回家过年的，可是他的亲人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他们都觉得韩飞的妻子是童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