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灯光摇曳着,地上只有刘天问一人的影子随光而动。
悲怆的心情仍未平复,北方的术力波动吸引了秦武的注意。
那五人难道是缠住了哥不成?
望着那已称不上块的血渣,秦武攥紧了拳头,“炎颖,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
脚踝被一只手牢牢地攥住,秦武低头看去,那刘洪涛居然还有几分气。
“救救我爹……”他眼中的红色已经褪去。
对方并未答话,而是伸出单手,白色光球内术式随心勾勒,化成术法「流炎」,将那刘洪涛的上半身灼得一干二净!
秦武眼中没有悲欢,金字诀发动,向着激斗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炎颖张大了嘴,在她的视野中,刘洪涛那仅剩的半截身子,内里的血肉竟是不知被什么蚀去了不少。
“呸!”温与华将口中的血沫啐出,“铁亚飞,你也是强弩之末了吧。”
铁亚飞染血的白袍被火焰烧得略带焦黑,于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眼底是深渊。
是从未体验过的、愤怒的深渊。
地上其他人横七竖八地躺着,显然是已没有了战斗的能力。
他左手成诀,土壁与流炎构成的「无量棺狱」拔地而起,将温与华困于其中。
“没用的。”温与华的「冰临环」自上而下重重碾压而下,破开重重束缚。
“我承认,十年前你远胜于我,而今日,我不弱于你!”
“新仇旧恨,我们一并了结!”
铁亚飞开口了,“什么旧恨?”
“什么旧恨,能驱使你屠我族人?”
温与华微微一怔。
“什么……旧恨?”
恨意仍然在胸口剧烈地蔓延着,可是那熊熊的火焰似是找不到根源。
铁亚飞露出了他一直背着的右手,与左手轻轻合拢,那五位堂主被一个巨大的术式所合围。
「天牢狱」
「流炎」、「紫雷」、「破」、「炽浪」……
温与华一个接一个地释放着他熟知的术法,却被天牢狱稳稳地挡了下来。
“你们就在这里忏悔吧。”铁亚飞的手颤抖着,“永生……永世!”
“你这家伙……”无尽的怒火越来越膨胀,温与华咬牙切齿。
对了,师傅昨天教导的那个术诀!
温与华看着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师弟师妹们,心中涌起了疯狂的念头。
现在就是施展它的时候了!
看着术式中疯狂描绘术式的温与华,铁亚飞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合拍双手,「天牢狱」再度锁紧,将温与华捆得严严实实!
“唔……”温与华的手徒劳地拍打着地面,未完的术式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哥!”秦武飞驰而来,“没事吧?”
“小武。”看向秦武,铁亚飞的手微微颤抖,“爹跟娘他们……”
秦武摇了摇头,神色凄凉。
铁亚飞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温与华等人,手中术力汹涌,蓄势待发。
出人意料的是,那里站着一个铁塔般的壮汉。
正是刘天问。
他的气息隐藏得很好,甚至在兄弟二人未察觉的情况下信步闲庭般走到了天牢狱前。
“这个术式,呵,不用真是浪费了。”他嗤笑道,“反正你们也是要死的人了,做些贡献也不错。”
铁亚飞抬手欲拦,刘天问却不管不顾,在未完成的术式上填了最后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