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威压感十足的重剑,少女又疼又惧,也不敢乱动,她弱弱地说:“是味道。”
迎着秦武疑惑的目光,她怯怯地用指尖点了点剑尖,“你可以先把这个收回去吗?我有点怕。”
秦武不动声色地将剑尖移远了一些,扬了扬下巴,“说吧。”
“啊…怎么说呢,你身上是秦武的味道,也不对,是你从里面散发出的是秦武的味道,所以你就是秦武…”
“你这话槽点太多了…”秦武狐疑地闻了闻自己,“我身上哪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不对不对,是在你里面发出的那种味道,”她左右张望,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苦恼着。
“啊,就像烧鸡,一闻到烧鸡的味道就知道它是一只烧鸡,你身子里有秦武的味道…唔,用味道形容有点怪,但是确实是…”
“烧鸡?我?那我是什么味道?”
“就是暖乎乎的,甜甜的,然后有点咸,最后还有一丝丝的苦…”
“所以秦武是什么黑暗料理的料理名称对吗?”
少女愣了一下,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轻微声响,她轻轻地擦了擦口水,摇了摇头。
秦武挠了挠脑袋,收剑回背,撸了一下袖子,露出小麦色皮肤的左臂伸到少女面前。
少女眼前一亮,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秦武吓了一跳,放下袖子跳到一边,“我去,你想干嘛,无影者都这么变态的吗?”
少女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的,你的味道太好闻了,我没忍住…但我不会吃你的。”
“你给我严肃一点,”秦武眼珠一转,问道:“你穿的是不是我的衣服?”
“应该是吧…那个屋子里有你的味道,我就进去了,然后我好冷,就拿了你的衣服来穿…”姑娘的眼神闪躲着,脸颊微微泛红。
“那你是不是在我屋子看到了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秦武?”
“唔,看到了…”
“所以你就知道了我的名字?”
“唔,大概是…?”
秦武盘腿而坐,“看来无影者虽然凶残到吃人为生,但是好像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呜…”少女似乎被戳到了脆弱的心灵。
“算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姑娘皱紧了眉头,“我记得…炎…嗯,还有个什么吗,是影?”
“炎倒是很常见的姓氏,”秦武在地上写出了两个字问道;“你是这个影,还是这个颖?”
姑娘瞪大眼睛望了一会,问道:“你画的什么?”
“原来无影者也是文盲吗…”秦武脱口而出,“姑且这个颖吧,好看一点。那你再说说,你,是怎么潜伏在我们术演堂的?”
炎颖咽了咽口水,底气不足地回道:“我不吃人…就是有点饿,但是你们说的无影者是什么呀?我不明白。”
她顿了顿,“其实我就是不久前醒了之后,觉得好饿,但是周围好脏好乱什么都没有,我走了好久才终于看到几户人家…”
“等等,你不久前醒了之后…之前呢?”
“忘了。”
“忘了?”秦武重复了一遍,“什么情况?”
“就是不记得了嘛!”
“失忆了吗……好,你接着说。”
炎颖又咽了咽口水,接着说:“他们都好亲切,把饭让给我吃,自己礼貌的走得很远,我说我自己一个人吃不完,但是他们还是跑开了。”
“…我大概理解你说的意思了,继续。”
“然后…然后就很多人过来了,他们不让我吃饭还打我…”炎颖泫然欲泣。
“不过有一个好心人长得贼眉鼠眼,鼠眉獐目,说话又尖又细,他告诉我往北边走有很多好吃的,有好多烧鸡可以吃,还亲自带我过来了,就说这儿好吃的很多,但是要偷偷的进去,要是被发现了会被很多人揍…”
“你对好心人的描述让我想到了一个老贼,那你找到好吃的了吗?”
炎颖扁扁嘴,“明明什么都没有!然后,然后那群打我的人就在外面喊,我听到了,他们发现我肯定要揍我!”
“那也不对,术演堂周边都有我哥布下的监控术式,你要是进去的话,我哥没理由发现不了你啊。”
炎颖歪歪头,点了点秦武的铁具,铁具上的术式纹路发出了浅浅的蓝光。
她说道:“你说的是这个?我觉得好像有点危险就把它消掉了,就像这样。”
说话间,铁具上的纹路黯淡了下去,秦武吓了一跳,跳起来拉开距离,但为时已晚,铁亚飞布下的术式很快消失殆尽,他手忙脚乱地描着纹路,气急败坏地说“卧槽你在干嘛?你给我弄回来!”
“啊,我只会把它抹掉,不会弄上去哎…”
秦武抽出重剑,飞身重劈,炎颖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之声,一抹温热腥甜的液体溅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发出了呀的一声尖叫,马上被秦武拉到了身后,秦武斥道:“别捣乱,在我后面靠紧点,不要乱动!”
炎颖朝地上看去,是一只被劈碎了头骨的灰狼,它的四肢还在抽搐,四面八方的草丛中影影绰绰藏着碧绿的眼睛。
秦武低声道:“慢慢往后撤,后面没有被这群东西围上,它们的速度很快,注意一点。”
话音刚落,只听凄厉悠长的一声狼啸,窸窸窣窣之声四下响起,十余只灰狼矫健地窜了出来,利齿闪着点点寒光飞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