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凤霞忙伸手,和姜舒兰握手。
握完,还忍不住摸了下姜舒兰的手,“真滑。”
这的亏都是女同志,这要是男同志,姜舒兰怕是要黑脸了。
旁边的方琴,忍不住哈哈笑,“早知道,我之前也这样占姜舒兰便宜了。”
刚笑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轻飘飘的敲门声,“请问这是三六零吗?”
是地地道道的吴侬软语,听起来很是动听。
姜舒兰她们都忍不住瞪大眼睛,好奇地看了过去,就见到门口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同志,留着两个乌黑的麻花辫,乖巧地放在胸前。
她身上着了一件浅蓝色棉衣,越发显得面容恬静。
“是,三零六。”
还是姜舒兰最先反应过来,回答道。
“谢谢。”
对方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藤条箱,吃力地走了进来。
马凤霞是个见不得女同志辛苦的,上去单手就接了过来,“我来。”
她人高马大的,在对方那里极为吃力的藤条箱,到了马凤霞这里,却极为轻飘飘,甚至,一只手就接住了。
年轻的女同志有些感激,“谢谢你,我叫倪静春。”
“你声音真好听。”
马凤霞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倪静春,名字也好听。”
姜舒兰也忍不住点了点头,感觉对方的名字,听着就很有文化。
倪静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爸妈给起的名字。”
“那你爸妈肯定很有文化。”
这话一说,倪静春脸色有些黯然。
旁边的马凤霞顿时住嘴了,“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先收拾东西。”
这下,倪静春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对上姜舒兰那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安慰。
倪静春那紧巴巴的心头,也跟着松快了几分,她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考上大学了,我爸没了遗憾就走了。”
本来就是重病,硬生生地熬着,熬到闺女考上清大,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终于熬不住了。
这——
大家都跟着安静了一瞬间。
“抱歉。”
马凤霞率先道歉。
“没事,收拾东西吧。”倪静春打开藤条箱,见姜舒兰没有动弹,有些意外,“你不铺床吗?”
她看方琴和马凤霞都快铺好了。
唯独,没来的她,和姜舒兰的床上还是空空如也。
姜舒兰抬手看了看时间,“我还要等一会,让人给送东西过来。”
方琴是个热心肠,跟着巴拉巴拉解释了两句。
旁边的倪静春羡慕道,“能有个亲戚照顾着,实在很不错。”
她爸妈也是师范大学的老师,以前她都是被照顾的那个,只是,这一次她考的学校太好了,一个人远走首都。
没了往日的便利。
姜舒兰笑了笑,“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对对对,都住一个屋了,睡一张铺了,可不就是一家人了?”
马凤霞忍不住大咧咧道。
等到下午的时候,郭叔就拿着一个床罩,又拿着了一个席子过来了。
一过来,就帮忙把床给铺着了,姜舒兰拦都拦不住。
只是,等到他铺完,看着那不带一丝褶皱的床铺时。
大家忍不住感叹道,“你家这位亲戚是当兵的吧?”
姜舒兰点点头,“是。”
“我就说,除了军人,也不会把床铺弄这么整齐了。”
郭叔咧嘴笑了笑,从兜里面抓了两大把的奶糖出来,放在桌子上。
“往后,你们都是住在一起的一家人了,大家相互照顾着。”
这——
大家面面相觑,再次对姜舒兰家的条件,产生了好奇,这可是大白兔奶糖啊,这一抓两大把,约莫着有半斤了。
要知道,这年头连水果硬糖,家家户户都不一定舍得买。
姜舒兰示意大家吃,随后,送着郭叔离开了学校。
他们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