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将领出言狂放,气势颇为锐利。
“天雕将军不要轻敌,论瞬息百里,沙场驰骋,你们北地骑兵可称的上天下第一,便是北地骑兵也未必可比,但是大象体型庞大,力大无穷,战马天生怕象,遇见了就会止步,当初颜不党凭借这三百战象踏平潼关,非常厉害!”
“你们的马怕,是你们古国的马,我们北地的战马可不是胆小鬼!”
“不如这般,将军,颜不党的战象体型数量都是庞大,无法走山路,只能从大路赶来支援,你就在山上设伏,待到战象来临,用乱箭射死象奴,火攻取胜。”
那将军听毕,纵马跑回旗下,以古远人摩兰语大喊,立即带骑兵前往。
“军师,天雕领兵而去,前线是否缺少后援啊?”原野道。
“如果鲁罗红带铁甲战象来的话,没人能挡得住他,他可直接再虎牢关!不过我们赌的就是他不敢把援军推进到虎牢关以内的战场上,毕竟隔着五百里,他不清楚我们到底还有多少兵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此外,天雕年轻气盛,鲁罗红真来了,天雕就算是挡不住,也能挫其锋芒,至于这里,剩下的十万人绰绰有余。”
李原野仰望苍穹,风烈烈,日融融。
“但愿天佑我古国!”
马蹄声传来。
跪在湖里的严解成折断的双手随水晃动,更显无力。战刀在水面上飘着,铁甲和水,一个比一个更冷。
阿里嘎一锤断了他的双臂,此刻正站在严解成身前,流星锤正下方就是严解成的头,只要一松手,锤子自身的重量也可以砸碎其头。
浅滩湖水一下一下漫过阿云嘎的脚面,雀湖之上,一片风平浪静。
通往皇宫的唯一通道被人从里面锁死,他们还没有达到那里,严解成一死,接下来就是破门、杀敌、灭颜不党。
湖的另一面,皇宫宣武殿的方向突然响起了呜呜的牛角号,由远及近,像是大军出师。
是的,没错,真的有一支军队来了!
一骑黑马的剪影沿着湖上的栈道极快地逼近,到了水浅的地方,黑马长嘶一声跃入湖水。马蹄上水花飞溅,马背上的骑士,不顾水寒以及后面跟随的部下,驱策着战马奔向严解成。
黑马猛地跳了过来,真高!马背上的男人和阿云嘎同样雄伟。手里的大枪笔直如剑,大劈而下。
阿里嘎知道那是足矣威胁他生命的攻击!流星锤被他挡在头顶,全力迎接这激动人心的一击。
这一招过后,余震中阿里嘎退后了两步,凌空一枪再加上战马的冲击力下吐尔洪接的确实费力,但他也找回了便宜:他空闲的右手一拳打在敌人的铁甲上。虽然隔着铁甲,但他明显感到了敌人身体的颤抖。
“颜不党!终于出来了!”华瑜洲喊着,吐尔洪退回他身旁,手中的流星锤上已经有了一道白痕。
颜不党下马把严解成搂进怀中。严解成脸上透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嘴唇摇晃了一下,吐出满口的鲜血,一头栽在冰冷的湖水里,他的后心上有着三处伤口,先前流下的血早已干涸发黑,继而牵动伤口,新血流下,再次染红。
颜不党站起来,手中的枪就像是他自己一样强壮。老太监紧随其后披挂整齐带着唯一仅剩的一营兵马来了。这是他仅剩的兵马,并不全是精锐,只是人人都不怕死罢了。
在原野手下两员大将面前,号称未尝一败的他也没了必胜的把握,此时此刻华瑜洲、吐尔洪两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等待他的将是最后的决斗。
颜不党高举沉重的长枪,阳光下乌黑精铁打造的长枪显出了耀眼的光芒,他提枪上举,而后猛地指向前方。那柄震慑人心的利器在湖面上的风中啸鸣起来,水汽在枪杆上凝结成一层层细水珠。震耳欲聋的吼声冲天而起,老人和少年们高举他们的兵刃,追着他们的“皇帝”而去葬送自己的命,在战场上。
老太监紧随颜不党的身后,他从后面看见,主子的腰背不是那么挺拔了,腰后的一处盔甲凸了出来,根据多年的经验,那是一根骨头断了,而那里正好是颜不党刚才挨过一拳的地方。
华瑜洲的戟锁住了颜不党的枪,阿云嘎甩开了流星锤,真正像一颗流星、陨石一样,砸向颜不党的头顶。
血染江山,万里尘,王霸雄图,血海深仇,青冢下,皆归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