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从外打开,简灼背对着殿门,金色的眼瞳变为黑色,眼中的锋芒潜藏在眼底,再抬眼,又变成了一副懵懂的模样。
她瑟缩起来,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像埋起头。
红药红央给她拿了一身新衣,和一些伤药、红药的手指在触碰简灼时明显感觉到简灼的身子一颤。
她叹了口气,眼中有些许怜悯、前些日子九重天还在盛传简仙侍就要成为天后了,怎么一转眼便受了如此之重的伤。
现在连她们二人也不认识了。
她把手轻轻放在简灼的背部安抚着“简姑娘不要怕,已经回来了、有神君在不会有人伤害到你了。”
简灼心底划过一丝温暖,但戏还得演下去,她怯怯的看着红药,“你是谁?我的主人呢?”
红药与红央对视一眼,想必简灼所说的主人便是给她下了惑心术的木灵吧,那人可真是可恶!
但现在简灼情绪不稳,不宜受到刺激、红药只能顺着她的话回答道“简姑娘不要怕,你的主人有事外出了,你就现在这里住下好不好?”
简灼点了点头,小脸因失血过多苍白的可怜。
红央与红药又陪她说了会话,帮简灼换了一身新衣服又喂她喝下了药、
她们出去后,门外的红衣男人转过身来“她如何?”
红药说道“简姑娘已经几步起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她只记得那个木灵。身上的伤势有所好转但还是很虚弱”
红央咬了咬唇,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口“神君,您就这么把噬魂珠给简姑娘吃了,那可是您的保命之药啊,下次涅磐已经是您第十次涅磐,其中的危险您心中清楚,没了噬魂珠可如何是好。”
岁梧垂下眼帘,他在见到简灼的时候简灼身上的气息已经几乎没有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把噬魂珠喂给她了。
再说,她要是死了,自己岂不是很遗憾看不到一个活蹦乱跳的火龙了,她可是这世上唯一一条火龙,一个珠子而已,吃了就吃了、反正他都已经活了几十万年,世间繁华早已看腻了,到也没什么留恋。
只是被那木灵下的惑心术还是得给她除去、
红央继续说道“那可是当时的天帝给神君您的天界至宝,您怎么能就这般轻易的给……”
岁梧揉了揉耳朵,他知道红央为他好所以并未责怪,但这也太罗嗦了些“红央,禁言、吵得本帝耳朵疼。”
红央怕他真给自己下了禁言术,赶忙闭上了嘴。
“这几日你们好好照顾她,本帝去趟北冥川。”
红央和红药脸色大变,竟齐齐的跪在岁梧身前“神君不可!您十几万年都不曾踏足过北冥川的地界,那里早就比之前更加危险,神君万万不可踏足。”
要说幽冥界的忘川河是封印幽魂鬼煞至阴之河,那北冥川便是封印着无数恶鬼神怪的灵魂之川,那里的灵魂皆是恶中之恶的上古神魔之魂,它们的灵魂无法转生,只能被封印在北冥川内日日折磨早已成为了世间至邪之物、几十万年过去那里已是三界最为恐怖之地!
“木灵一族的神桑木在那里。”岁梧绕过二人,向外走去。
神桑木?是因为简姑娘!红药低下头,她心思灵敏早就看出神君对简姑娘的不同,可简姑娘喜欢的是天帝啊!
红央见红药没有说话,对着岁梧的背影喊道“简姑娘与神君非亲非故,神君何至以身犯险!”
岁梧听见红央的话身子停顿了一瞬,如画般的容颜勾起一抹笑。
他想做做就做了,哪有什么为什么、活到如今任凭世间伦常道理万千,都敌不过一句他喜欢。
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黑色折扇,扇柄摇了摇,如墨发丝飞舞说不出的风流。
世间变化万千,我心我想我行皆如我愿。
三日后——
简灼坐在凤凰花树下,红药红央不知做何今日一直不见人影、微风拂过,一株凤凰花掉落在简灼的裙摆,上次在栖銮宫时听红药说过岁梧神君很喜爱这株凤凰花,几日不见,这凤凰花的颓败之势更加明显了。
岁梧神君救了她,她无以为报、如今她要报仇,只能骗他自己的神识尚未恢复。
这凤凰花,便当做她的报答吧。
简灼闭上眼,火红色的灵力汇聚于她指尖,向额头之处轻轻一点、心脏涌现一股被针扎一样的麻痛感,一滴红色的血珠出现在半空。
她手心一翻,将血珠推向凤凰花树,直到血珠与凤凰花全部融合才停下手。
简灼捂着心脏,这两日好不容易红润了些的脸色又变得苍白。
她抬头,凤凰花树上覆了一层红色的晶光闪闪的灵力,那已经要腐烂的枝头长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新芽。
救命之恩无法言说,愿岁梧神君一生顺遂,潇洒恣意。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变换神情坐在凤凰树下,一排仙侍鱼贯而入、
简灼看见它们进来露出些许惊慌的表情,她躲在树后、“你们是谁?”
打头的仙侍对简灼弓着身子“简姑娘,您与帝君的婚期已定在十天后、帝君说简姑娘此行受了不少惊吓,岁梧神君救了你,特允许你这些日子就住在栖銮宫里,等十日后从栖銮宫出嫁。”
简灼心底冷笑,天帝想让她从栖銮宫出嫁无非是怕她回东海被父皇瞧出端倪罢了!她垂下眼掩住心中泛起的疼痛与仇恨的情绪。
她被东瀛魁宿下了惑心术,现在可什么都不知道呢,想到这她没有说话。
那些仙侍见她许久不说话,以为是简灼被高兴冲昏了头,她们张罗着把拿过的华服与珠宝一起送进了简灼的屋子里、简灼的手指握的发白,冷眼旁观着她们的笑脸。
红药与红央这时回来,她们见过宫中这么多人,先是过来看看简灼的情绪,后又得知简灼十日后要与天帝成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