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炎就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刺着他，钝钝地疼。

看着凌雪薇难过，他竟比凌雪薇难过数千倍。

夜墨炎察觉到这点，无法压抑的愤怒喷涌而出。

他走下榻，一步步靠近凌雪薇。

宛如一头苏醒的狮子，黑瞳森森，气息骇人。

直到来到她跟前，夜墨炎倏地伸手，一把掐住她下巴，“为何哭？觉得委屈？”

凌雪薇眼眶泛红，望着他。

此刻的夜墨炎浑身冰冷，面无表情。

往昔那凝望她的温柔与宠溺，再也不见。

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凌雪薇本以为，那晚夜墨炎的决绝便已让她痛苦。

却不想，最痛苦的，是夜墨炎陌生而又冰冷的目光。

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刺入她心口。

痛得无法呼吸。

“夜墨炎……”

凌雪薇声音无助又惘然，漆黑的双瞳悲伤又委屈，仿佛一眼能望入他心底。

夜墨炎蓦地一烫，几乎下意识就要拥她入怀，可最终还是强行压下这股念头。

心中越发痛恨这样的自己，手下用力，咬牙切齿，“别这么叫我，若不想自己受伤的话。”

凌雪薇手一紧，狠狠掐入掌心。

“你……就这么恨我？”

她神情绝望，又带着一分期冀。

夜墨炎心中原本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冷漠几乎就要碎裂，但很快冷下心来，“那晚你既选择留下，便该知道后果。”

她蠕动唇，却一句解释都说不出。

说什么？

说她留下，只是为了给他寻回解药？

还是说，她不是故意要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