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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裴迷惘地看着小棠。
少年失落地垂下了眼睫,自语道:
“她——很讨厌我吗?”
……
酒过三巡,武侯府宴席结束。
“侯爷,该睡了。”侍女道。
“不急。”
楚月去了侧书房,将新军的事整理在册。
她又派人去请了谢承道将军来议事。
谢承道却是称病不来。
都知道谢承道是装病的。
这也摆明了,武侯府和谢承道的将军府,大有两断之意。
“消息都传了出去。”夜罂坐在太师椅上,说:“都认定谢将军不会忠于侯爷了。”
楚月手握紫毫笔,稍稍一顿,偏头微笑,“楚槐山想要借刀杀人,我当然要给他一把称手的刀。许流星和其副将所递的卷宗,固然有证据,但不够完善,会给以喘息机会。”
“不如给人希望,再将其一招毙命?!”屠薇薇道。
“师姐,越发聪明了。”
屠薇薇闻声,刚要嘚瑟下,后知后觉这语气像是老母亲般,撇了撇嘴,哀怨地看着楚月,不满道:“小师妹又拿我取笑。”
书房内一阵笑声。
“什么事,这般好笑。”
段情欢推门进来。
身后还跟着卿若水、章瓷等人,都是星云宗的老熟人。
楚月的师姐、师兄们。
“诸位师兄、师姐。”楚月起身作揖。
“不可。”
章瓷喝道:“我们哪能担当得起侯爷的作揖?”
“小侯与诸位师出同门,既是师姐、师兄见面,如何担不起?”
楚月笑着,继续作揖。
段清欢等人回礼。
“皓月殿一事,太过于凶险了。”段清欢道:“好在有惊无险,遭殃的是那楚槐山,没想到楚槐山认罪的速度还很快。”
萧离轻笑,“他想保住楚华,也想着釜底抽薪,但这大牢,他进得去,想要出来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今夜在牢里,他也不曾安分,还总是吵着闹着要去见羽皇。”
扭头看向楚月问:“侯爷,要让他见吗?”
“随他去,见不见是羽叔的事。”
“好。”
众人正谈着,吃饱喝足的卫袖袖从外头进来。
“侯爷,该锻剑了。”
卫袖袖脑子里只有他的剑。
明宴剑是个好兆头。
还余下九十九颗被楚月炼化过后的天炎火晶。
“袖袖,不如试试锻造斧子和刀?”
楚月说道:“现成的斧、刀,去试试注入灵识?”
卫袖袖茫然,摇着头说:“侯爷,我从未锻造过剑以外的东西。”
楚月神情语调皆温柔,“胡说,你不是锻造过劣质火晶吗?”
“…… ”卫袖袖看着楚月的眼睛,与之对视间,竟有种自己上了贼船的强烈感觉。
“段师姐,不介意的话,先把你们的兵器留下,在新军开始前,能焕然一新。”楚月说道。
随身携带的兵器,乃是诸多修行者们永不离手的东西。
段清欢等人却是毫不犹豫取下兵器,递给了楚月。
这些兵器,都放在了密室当中。
卫袖袖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兵器,陷入了迷惘。
他摸着下巴,遥想从前。
起初,他是想当大将军来着。
是侯爷劝他弃将从器的。
他的夙愿是锻造平凡又普通但独一无二的兵器,送给那些在信仰里挣扎的剑客,并且钟情于山水画。
但现在,他要能十五日就锻造一把五行神识灵器不说,甚至还能越过锻造的部分,直接给兵器注入灵识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竟也慢慢习以为常了。
段清欢等人,就连注入灵识是何意思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