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维诗里的紫檀手串?”楚月脱口而出地反问。
叶无邪则是迷茫,不知王维是何许人也,则着急地解释道:
“我遇到了一位神算先生,极其准确,我观望许久方才去与之交谈。”
“哪知,他要收摊了,我好说歹说,他才愿与我算一次命格。”
楚月不敢往下听了。
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将她这位阿兄拿捏得死死的。
叶无邪口若悬河,娓娓道来其中事。
“我乔装打扮,将你的八字给了他看。”
“他一看,就知你是帝王之相,夫妻宫有伤离别,总而言之,种种说法都对得上。”
“她还说,你的命格,不仅是封侯拜相的贵气命格,还是天神转世,却愿自留凡间。”
“小月,我这才知道,你八字缺木,这紫檀为木有灵前,被始祖神抚摸过,浇灌过, 不是寻常的木。”
“十万天玄石,实在是太实惠了!”叶无邪激动不已。
楚月麻木地收下了紫檀手串,不好打击阿兄的热情,自己则是有苦说不出。
但内心的温暖热火难以言喻。
她知抱枕和阿兄,都不是愚昧之人。
对她感情太深,才会在她的事上,乱了方寸,失了理智,容易被人忽悠。
此时,外头大街,收起了糖葫芦和紫檀手串的黑衣人,感慨万千:
“这年头,傻子可真多。”
“尤其是曙光侯身边的……”
那简直是一窝蜂的傻子。
会爆金币的傻子,原是千载难逢,如今他算是发横财了。
黑衣青年早有所备,来到了一位墨袍背刀的少女前。
那少女高高扎着一个马尾,发梢微微地蜷起,干练利落,戴着面纱,但黑衣青年认得出,此人是曙光侯身边的萧离。
“卖金兰簪了。”
黑衣青年卖起了簪子。
萧离对此原是不感兴趣,直到黑衣青年后面的话,使她不由侧目。
“金兰之簪,金兰之情,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异姓姐妹,莫逆之交,生死之情。”
“待到金兰花开时,来生还愿再见今生人,奈何桥上久盼望,忘川河边几回首,人间尚有真情在,至死不渝赠金兰。”
萧离心动了。
“金兰簪,多少钱?”萧离问道。
“小生只赠有缘人,机缘造化之事,不谈钱。”
萧离一愣,再问:“多少天玄石相赠?”
黑衣青年的面具下露出了纯粹开怀的笑容。
真好。
又一个傻子诶。
檐上的楚月顿有不好的预感。
还以为是错觉。
直到萧离欢喜而至, 将用全部积蓄换来的金兰簪递给了她。
叶无邪和夜墨寒都像看傻子一样看萧离。
楚月无奈扶额。
寻思——
傻子,还瞧不起傻子了。
萧离眸光生亮,“小月姐姐,你看,这金兰有何不一样。”
“何处不一样?”楚月问道:“是开光了,还是被始祖神抚摸灌溉过?”
夜墨寒瘦长白皙的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叶无邪低低地咳了声。
“都不是!”萧离摇摇头说:“是神侯戴过的。”
楚月迷茫。
她戴过。
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