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
弗莱迪警惕地停下了脚步。
他向后一仰身,扶正跑得歪歪斜斜的礼帽,一双在那疤痕交错的脸上格外分明的眼珠上下打量着林柚,仿佛在估量着她这话里的可信度有几分。
“这个词可不在我的字典里,”他讥嘲地咧咧嘴,这种时候了还有工夫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模仿那些受害者,“‘哦,弗莱迪,那个恶魔,救救我,快从弗莱迪的手里救救我’——啊哈,居然想着要和恶魔谈条件议和,是不是该说你蠢呢?”
“是吗?”
林柚冷静地说:“可是现在主动权不在你手上啊。”
弗莱迪:“……”
!!!
字字诛心,他的肺管子都快被戳爆了。
他这就想再次举起那只嵌入了刀刃的右手,可又碍于对方捏着的那张卡牌和不知何时又要冒出来的坏点子迟迟不敢动弹。
为非作歹这么多年,弗莱迪还是第一次打毫无把握的仗,觉得满肚子坏水还不够用的。
现在就怕自己被活活气死。
“你想要什么?”他哑着声问。
“很简单,”林柚一晃卡牌,“你这不是也看到了吗?”
“加入我。”她说。
弗莱迪活像是听见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可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有什么选择可做,要不是烧伤的肌肉太过显眼,他的脸色都快绿得跟根腌黄瓜一样了。
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狠毒又不失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家伙。
“如果我说不同意——”弗莱迪拖长了腔调。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林柚笑得和善,“不服就一直打到服为止呗。”
也别怪她这么狠,如今的情况不同以往,玩家们和鬼怪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要不能彻底解决,始终都是潜在的隐患,指不定就在哪儿埋伏着又冒出来坑一把。
特别是这家伙,在电影里都不知道卷土重来了多少次,虽然也是因为ip太过火热,但未尝不能说明弗莱迪的阴魂不散。
“话说你到底要不要自己挑一张啊,”她故作苦恼状,“还是你真想挨个来体验一遍?”
弗莱迪:“………………”
……生平第一次,他想把自己“恶魔”的名头拱手让人。
弗莱迪也不是傻子,稍作迟疑,很快就做了眼下最有利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