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
都是在为国事操劳,我们既然是在商议,自然就要集思广益。
善贷,你听了子维和汝默的意见,是何看法?”
张居正把问题抛给魏广德,只是不方便直接上来就否了张四维的小心思。
“此议本就是我提,户部商议后也并未修改,我自然不会反对。”
魏广德看了眼张居正,笑着说道。
“嗯,善贷所言极是,若是不妥,户部商议题本时就会有人提出、商议。
既然已经成文,可见户部并未觉得如此安排不妥。
子维,除了船引分配之事,你还有其他认为不妥之处吗?”
张居正没有表态,但直接跳过此事,其实已经足够说明意见了。
张四维得不到张居正的支持,自然也没法继续胡搅蛮缠。
稍微低头思考后就摇摇头,“没有了,其他都可行。”
“汝默,你呢,可有何不妥之处,若是也没有没那就只会户部,上正式奏本,请宫中圣裁。”
张居正看向申时行问道。
“没有,户部题本可行。”
申时行也不反对,当即认可道。
“既然如此,子维,下来你给户部递个条子,让他们尽快正式上奏此事。
松江府开海一事,争取年初正式实行。”
张居正一锤定音道。
到这时候,魏广德和张四维、申时行都起身向张居正拱手行礼。
张居正摆摆手,又往下压一压,示意大家都坐下,这才继续说道:“另外,汝默,清丈京畿各处田庄的事儿,可计划妥当。”
“已经安排好,随时可行。
只是时近年关不到俩月,清丈怕是年前难以完成,不若推到年后开始。”
申时行被召入内阁,其实主要就是配合张居正清丈田亩。
各省清丈的公文已经下发,让地方上各自制定计划,上奏起始时间,而两京特殊。
北直隶的清丈,实际上是由张居正亲自负责,以及时应对勋戚的反应。
不过有了松江府开海的契机,勋戚为了不惹出麻烦,影响到船引分配,所以私底下也同意让官府派人对他们的田庄进行丈量收税。
于是,这事儿就被张居正委派给申时行负责,他则是总督两京清丈总务。
南直隶清丈,是张居正和南京镇守太监一起实行监督。
应天府田亩,由镇守太监负责,而南直隶北方几府,也就是凤阳及周边,还是内阁负责。
“南直隶那边可以奏报上来?”
想了想,张居正微微点头,随即问起南直隶凤阳、淮安等府是否上报。
“没有,下去就发问催促,争取两京一起开启清丈之事,为其他各省做表率。”
申时行拱手说道。
“如此就好,此时汝默多催催,地方有不同意见及时告知吾。”
张居正开口说道。
内阁议会还未结束,户部所呈松江府开海题本通过的消息就如插上翅膀的鸟快速飞遍全城。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听说,可谓一时间家喻户晓。
有背景的商人,其实早早就听到风声,甚至已经人早就动身往松江府去了。
知道晚的也在盘算此事利弊,自己该如何从中牟利。
然后商人们就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商议,算是激起了京城一时喧嚣。
而这条消息对市井百姓则影响不大,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反正天上不会掉馅饼。
当然,以前他们不信,现在似乎有点信了。
天上掉钱和掉馅饼似乎无甚差别,都是一样的,甚至钱还更香。
于是当晚,魏广德府邸再次宾客盈门,车马大轿在魏府门外排出老长。
不过,这些人大多都进不了门,魏广德在府中招待京城三位国公及世子,此外还有武清伯李伟,工部尚书江治也过来了,主要打听下内阁打算,看是否现在就让松江府那边动工,准备港口码头。
选址已经完成,而且计算工程量也不大,三月足够完成初期工作,可以承担装卸货物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