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俊坐了下来,接过赵施言递给他的水杯,道了声谢: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小诚这几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对我特别冷淡,我叫他,他也爱搭不理的,问他怎么了死活不说,可愁死我了!”
云枫在一旁接道:“我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跟小诚交流。不过我有大概看过他的球路,他还是喜欢台球的,这一点不会错。”
“可能是在他的身边发生了些什么吧,或许是他的同学在这方面歧视他了?”
凌志抵着下巴沉思片刻:“有可能,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如果你周围的人都不打台球,只有你打,那你就是一个异类。”
“即便你打得好,也无济于事。”
张思俊眉头皱了皱,双手拳头一抵:“意思是他可能被排挤了?可恶,到底是谁……”
“你等会儿,老张,先别激动。”
凌志挥手打断了张思俊,
“还没确定事情真相,不用着急下结论。我觉得可以先找跟小诚相熟的小学员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再来决定该怎么做。”
张思俊叹了口气:“也只能先这样了。”
谈完了这件事,凌志再次看向了云枫:
“对了小枫,我都忘了问你,小璃怎么样了?”
云枫的脸色黯淡了些许,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已经带小璃来到了平城,她现在状态已经好很多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就是”
云枫咬着牙,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眼角挤出的微笑也在瞬间消失无影。
凌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的,有困难就告诉我们,我们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云枫差点没绷住,眼角的泪光就快要掉落下来,但他还是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装作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其实在老家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她能听得懂我说的话,我让她做什么事,她也知道该怎么去做,就是”
“就是她自己一直都说不出话”
一想到过去几年时间,云璃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云枫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心想,自己要是早几年接她过来该多好。
赵施言贴心地递给了云枫两张纸巾:“我听凌志说过小璃的事,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云枫,找机会你带我们去看看她吧,让她见见外人,兴许人多了,她就能慢慢活跃起来,打开心扉了呢?”
云枫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把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施言姐,我会请你们来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凌志点头赞同:“确实。说起心理医生,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风扬曾经跟我推荐过一个人,那人是她的高中同学,现在在平城医科大学读书。”
“这人的导师是平城着名的儿童心理学专家,到时候我请她给你引荐一下,帮小璃看看。”
云枫的眼眸终于传递出了光彩:“谢谢,太谢谢你了凌志,那就拜托你了。”
之后几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把这件事给敲定了下来。
凌志伸了个懒腰,打算穿鞋起来活动活动,结果赵施言突然间闪现,将他的鞋子给顺走了:
“穿什么鞋,回去躺着去,你烧还没退呢!”
“那个,我就是想上个卫生间。”
赵施言给他递过来一双拖鞋:“穿我的吧,上完以后接着回来休息,什么时候烧退了,什么时候出门!”
凌志苦哈哈地望向了张思俊,结果老张乐呵呵地在那里傻笑,一点都没有共情凌志的打算:
“我说大博士,你就好好休息吧,就当给自己放个假。有施言姐照顾你,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凌志没好气地轻捶了他一下,笑骂他不讲义气。
之后的几天时间,凌志一边养病,一边把自己前段时间落下的专门讨论斯诺克炸清打法的论文修改完毕,上传到了arxiv上面,算是非正式地与公众们见面了。
这篇论文的版权早早地就被华夏台球协会给预定了,凌志不仅不需要给版面费,而且还会收到一笔版权转让费。
本来王海波还替凌志物色了几个高档次的好杂志,想着可以尝试去投一投,最后也能算作凌志的毕业条件。
既能出名,又能毕业,可谓一举两得。
所以听到凌志想要把论文版权转让给华夏台协的时候,王海波还有所不满。
毕竟华夏台协的刊物虽然也很好,但想算作凌志的毕业条件,就比较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