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回来便看到阮心竹这番表情,她上前狠狠甩了阮心竹一巴掌,冲着那两个大汉道:“将竹娘带回楼上。”
阮心竹捂着脸,被大汉架上了楼。
沦落风尘让她想死,可她不敢……
楼下,老鸨继续热情地招呼着恩客们吟诗作对,方才的插曲再没人提起过。
当晚,阮心竹便被老鸨赏给了斗诗大会夺得第一的才子。
夜里阮心竹被送入房中,被那才子调笑折磨了好一番,嘴里羞辱的话频出,丝毫不顾及阮心竹是第一次,阮心竹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这位才子长期混迹于风月场所,各种花招层出不穷,全没有浪费,都用在了阮心竹身上。
第二日的阮心竹都下不了床,可见那位才子的手段。
老鸨殷切地送走了才子后,便带着两个婢女,气冲冲走进了房中,她看着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阮心竹,眼底满是厌恶。
老鸨语气嫌弃:“还不快起床?还当自己是那名门贵女呢?待会就给我出去伺候客人!”
方才那周才子都与她说了,阮心竹僵硬得跟个死人一样,就知道哭闹,一点也没得趣,搞得他很是晦气。
老鸨的话没能让阮心竹起身,她转过头看向老鸨,动了动苍白的唇说道:“妈妈,我身子很痛,我要看大夫。”
昨晚发生的事,简直就是噩梦,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鸨直接啐了一口,上前将阮心竹强行扯下床。
她语气尖酸又狠辣:“还想请大夫?昨晚你如此差劲,我不将你关暗房已是大开恩典,你还要找我看大夫?你有银钱吗?”
阮心竹被扯得浑身都在痛。
她哆哆嗦嗦滚下床,不得不撑着浑身疼痛的身子去伺候恩客。
三日后,将军府举办宴会。
宴会现场,阮澜一身粉蓝色盛装,她头上带着祁珩送的朱钗头面坐在首位,赵氏则坐在她身旁。
“不知将军请的舞姬是京城哪家?”坐在左侧的陈静吃着零嘴出声。
右侧一位贵女看了眼阮澜,语气颇有些讨好:“自然是京城最好的,阮小姐被尚书府欺压,如今回了将军府,自然是百般宠爱。”
“那是自然……”众人附和着。
这时,一众舞姬入场,丝竹之声也响起,四周的奴仆入场,开始给各位宾客上菜。
阮澜吃着精心烹煮的牛肉,她褐眸微眯,满意的看着众位舞姬中的阮心竹。
阮心竹的脸上涂了大量脂粉,用来掩饰伤痕,她此时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她是那曾经的尚书府嫡女。
随着跳舞的动作,阮心竹偶尔还会露出手臂上的青紫,那别扭的舞姿不难看出,她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
从阮心竹僵硬的笑容,能看出来她为了活命,选择了妥协。
与原身不同的是,阮心竹会为了活命选择沦落风尘,而原身则是一身傲骨,宁死不屈。
阮心竹在众多舞姬中很快引起注意,这队舞姬乃是京城最有名的班子,技术高超。
阮心竹身姿僵硬地混在其中,就如同异类一般。
众人低低议论开来。
“咦?那个红衣舞姬怎的身形如此僵硬?跳的如此差劲?”
“我也看到了,这班子怎会用这种舞姬凑数?还胆敢送入将军府?当真是不要命了!”
“啧啧,你们细看,那舞姬模样怎地有些熟悉,那眉眼很像是……”
“我也发现了,这不是阮心竹吗?她不是肃王府的小妾吗?怎会来当舞姬?”
“她已是奴籍,前几日我听说,她直接被肃王府丢去了雪春阁,已经被打发了。
父亲通敌卖国、坑杀兄弟,母亲与人通奸,她自己找人绑架阮小姐,这种小妾怎可继续留在府中,那不是给肃王府找把柄吗?”
“那确实,那她出现在此处,也不算稀奇,只是林将军将她安排过来,怕是想要给阮小姐出气。
当初这阮心竹四处散播阮小姐的谣言,还绑了阮小姐,不直接打杀已是格外开恩。”
众为贵女议论纷纷,眼神时不时瞟向阮心竹。
此时的阮心竹已经麻木,虽然心底无比刺痛,但面上还能保持僵硬的微笑,这便是她这几天在雪春阁学到的。
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圣旨到——”
丝竹声顿时停止,众人全都跪倒在地,一位手拿拂尘的公公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身后还跟着许多人。
那些人两人一组,抬着大红色木箱。
公公进来后,见阮澜也跪倒在地,他急急上前将阮澜扶起,语气温和:“皇上说了,任何情况您都不必跪。”
阮澜起身后,那公公又将赵氏扶了起来,这才展开圣旨开始大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阮自清之女阮澜,贤良淑德、温懿恭漱,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
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岂易哉!今日,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钦此!”
跪倒在地的众人,被这一炸雷惊得心底一颤。
任谁也没想到,阮澜会被直接册封为皇后!上次皇上亲自将阮澜抱离审讯现场,她们就已猜到,皇上对阮澜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