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心竹看来自己沦落到这个位置,都是源自于阮自明的放弃。
如果阮自明在皇上下令时,去求一求皇上,那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阮自明浑身颤抖,此刻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连阮心竹对他的控诉,他都置若罔闻。
祁珩屈起手指轻轻扣动木桌,阴鸷的眼神落在阮自明身上。
他淡淡出声:“阮自明身为朝中要臣却通敌卖国。押下去施以酷刑,这乌国太子以同样刑法处置。”
祁珩此话一出,阮自明直接趴在地上呜咽出声,一副绝望至极的模样。
刘氏则是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被牵连。
坐在椅子上的阮澜则挑了挑眉,圆圆的褐眸露出丝丝冷意。
她冲着祁珩,不满道:“那坑杀我爹娘的罪名呢?那刘氏从头到尾可都知晓,她就是共犯!”
祁珩滚了滚喉结,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小姑娘娇气又不满的声音,仿佛是长了勾子,勾进他的心底。
他黑眸死死锁住阮澜,低哑出声:“那阮小姐你想如何。”
阮澜褐眸一转,直直看向跪在地上的刘氏和阮心竹。
她哼了哼:“自然是要让皇上公正处理……”
阮澜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阮心竹从地上爬起来,她直直扑向审案桌,随即抄起惊堂木狠狠丟向阮澜。
在惊堂木飞向阮澜的同时,阮心竹发出一声尖叫:“阮澜!我杀了你!”
阮澜,该死!
都是她,都是她那短命的爹娘,尚书府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这变故突如其来,任谁也没想到阮心竹会如此疯癫,胆敢在皇上面前放肆。
444在阮澜脑海里尖叫:【澜姐!小心!】
“啪——”地一声,一直冷白修长的手掌,稳稳接住了砸过来的惊堂木。
阮澜呆坐在椅子上,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
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就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清。
张钰儿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狠狠看向阮心竹,手帕已被她拽得变形。
阮心竹是肃王府的小妾。
她出事,肃王府必定会受牵连。
祁珩看向阮心竹,他眯了眯眼,眼底是无尽的怒意与晦暗。
“啪——”地一下,祁珩猛地将惊堂木丟向阮心竹。
惊堂木直接砸中阮心竹的额角,鲜血迅速从她的额角涌出。
阮心竹只感觉头部传来剧痛,便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紧接着,一道极度深寒、阴鸷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将刘氏沉塘,阮心竹贬为奴籍。”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抱起阮澜,走出审讯现场。
众人眼睁睁看着当今残暴无比的皇帝,将阮小姐如同珍宝一般,小心地抱起。
刘氏摊坐在地上,眼底尽是惊恐与绝望。
沉塘……
她终究是躲不过……
——
祁珩抱着阮澜,往马车方向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