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自明冷冷一笑,直接将手中的大半碗饭,叩到了刘氏头上。
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妇,在皇上面前污蔑我,害我下狱,要死你也要陪我一起死!”
如果不是刘氏,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碗里的米饭和菜粘到刘氏头上,她整个人污乱不堪。
“啊——”刘氏尖叫出声。
在她眼里,现在的阮自明就如同一只疯狗。
她愤怒道:“证据都是我看着烧的,你说我污蔑你?若不是你起了杀心,我怎会如此孤注一掷?
你若不签字,我手中还有半篇书信,我就马上交于皇上,皇上会用最残忍的酷刑将你折磨致死!”
当时,刘氏留了个心眼,火盆燃烧后,阮自明就被小厮叫了出去,她则将其中一张已烧到一半的书信挑了出来。
刘氏的话,令阮自明瞪大了双眼。
他口中喃喃:“毒妇,果真是毒妇……”
最终阮自明在休书上签了字。
刘氏在临走前,她凑近了栅栏,在阮自明耳边轻轻说道:“阮自明,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哥哥,为何会千方百计阻拦你我成婚?
你的通房那么多,为何都没能给你产下一子半女?”
阮自明眼睛越瞪越大,刘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氏继续说道:“因为呐,你根本没有能力让女人怀上孩子啊,心竹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了,哈哈哈~”
最后,刘氏大笑了起来,她站起身子,眼底闪过疯狂。
刘氏指着阮自明,大声道:“阮自明,我在与你成婚前,就怀上了心竹,你哥早已发现,他为了你阻拦这门亲事,可你却恨上了他!
最后你还杀了他一家,你说我歹毒?我哪有你歹毒!”
阮自明面如金纸,浑身颤抖,他用手扒着牢门,几乎要站不住。
阮自明双眼空洞,看向刘氏的方向,喃喃道:“你、你居然给我带了……”
他竟给别人养了十多年的孩子!
“咣当”一声,阮自明白眼一翻,直接砸到在地。
把那些扒在牢门口围观的狱友,都吓得一个激灵。
刘氏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成了这群穷凶极恶之徒的围观对象。
即使隔着牢门,他们那直勾勾的眼神,都让她发毛。
这群狱友见刘氏注意到自己,不禁低低议论开来。
这群人,大多都是市井泼皮,说的话可一点也不好听。
“啧啧,这老哥真惨,兄弟被害死了,唯一的女儿竟也不是自己的。”
“嘿嘿嘿,要说要说后宅深似海,还真没错,瞧瞧这妇人,一副高傲的模样,背地里却净干那档子龌龊事。”
“现在已经是弃妇了,刚才不是看到了嘛,这小婶婶为了自己活命,直接拿了休书,这不比那青楼女子无情?”
“今儿我可算涨见识了,刚才她说她还有个野种女儿,那女儿八成也是个无情无义的货色。”
刘氏听着这帮犯人说的下流话,气得浑身颤抖,她不敢辩驳,紧紧捂着胸口的休书,跑了出去。
——
三日后。
星儿匆匆跑进屋子,语气激动。
“小姐!我们快快出发去衙门,今日是那阮自明升堂审理之日,我们去看热闹啊!”
原本躺在躺椅上,摇摇欲睡的阮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走!”
前几日,宫中传来消息,今日会公开升堂审理阮自明,朝中众人对此时议论纷纷。
按理说,阮自明之事事关重大,不可能公开审理,众朝臣纷纷猜测,皇上到底是何心思。
只有林震木着脸,没有搭话。
从那天吃饭来看,这位皇上定是为了他那外孙女,才下此命令。
众位朝臣问他怎么看,他能说皇上是为了一个女子吗?
这种话,说出去狗都不信!
衙门门口,禁卫团团把守,庄严又肃穆。
门口空地处围着许多人,有百姓,也有贵人,都是看热闹的。
那些贵人站在圈内一些,百姓就站在后面一些。
整个人群将衙门门口的空地,呈椭圆形围了起来。
以往这种案件绝不会公开审理,今日是京城百姓走了运,才有机会吃到这样的瓜。
那空地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审案桌。
由于案件特殊,衙内直接将桌子抬了出来,以便众人围观。
那椭圆形的人群间,有个小小的缺口,看得出是有人特意留出来的,那里守着一个吊眼公公,他面色严肃,宛如怨妇。
这时,一辆深蓝色,精致大气的马车停在了衙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