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通刘满电话:“你们老板身上哪来的口红印?说实话,讲谎话舌头会掉。”
戎礼顿了顿,抬头看她。
钟一宁摁了免提,把手机放茶几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男人。
听她心情不佳,刘满立即明白了,幸而这个路段可以停车,他把车靠边,慎重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从酒吧出来……”
“你们去酒吧?”钟一宁拧起眉打断。
戎礼被她忽然拔高的语气吓到,慢吞吞地抱着膝,乖乖不动,眼睛盯着手机,恨不得灼个窟窿,让那边悠着点讲。
刘满继续道:“合作方把谈判地点定在了那,我们也没办法。不过老板非常自觉,没有叫美女喝酒,不对,不是美女,没你好看……”
“你夸谁呢?”戎礼冷淡的声音响起来。
钟一宁看着他,盲猜这男人占有欲犯了。
“我说错了老板,对不起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清醒着,你就自己解释,装什么。”刘满感觉自己这个秘书真是太难了。
装?钟一宁挑了下眉。
戎礼再次冷笑,偷瞄了眼她,觉得还是尽快让人消气为好:“你实话实说。”
刘满道:“我刚送你上楼,电梯里不是有个女住户喝得醉醺醺的走进来扑你怀里了吗?你把人家丢开,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我提醒你口红印的问题,问你要不要脱掉扔掉,你说钟同学不在家,说你自己会扔,让我赶紧滚。这不刚发生的事,怎么能忘了?你不是喝挺稳的吗?”
这家伙唠叨起来不停,他的时间只能浪费在老婆身上。
戎礼把手机捞过来挂断,看向她:“相信了吧?”
钟一宁知道刘满不会在这事上撒谎,但对一个醉酒的男人低头,那多没面子:“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行了,”她拉他起来,“坐地上像什么样啊。”
“我不起。”戎礼赌气抱住自己,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你冤枉我,给我道歉我才起。”
钟一宁怀疑自己的耳朵,这男人是喝醉了撒娇,还是耍无赖啊?
“你起不起?”
听她语气冷淡,戎礼忐忑地看了眼她,快速收回:“每次都是我道歉,不管错的是不是我,难道夫妻间的理解和包容都是男人专利?”
他好像很委屈,钟一宁莫名想笑,努力忍住:“所以呢?”
“所以你要认错,承认你冤枉了我,最好哄哄我,让我享受、偶尔享受一次和你一样的待遇。你要是不认错……”
“怎么样?”
“你要不认错,我就,睡书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让你也睡不了我。”他道。
钟一宁再没忍住,噗嗤笑起来。
戎礼不知道她笑什么,但他感觉自己说的事非常严肃,需要认真来对待。而且他心里难受、憋闷,不吐不快:“不管去哪里,我都把你放心尖上,烦躁的时候想你就不烦了,因为你是我的动力,因为我知道我身后有一个可爱的女人,你身为这个可爱的女人,在我们的爱情面前,就不能有一点点的让步?”
他说到一半的时候,钟一宁就笑不出来了,感觉这个男人的确藏着好多小心思,她默默反思了会,蹲下去哄人。
“好啦,我错了。”她握住他的手说,“今天是我冤枉你,下次绝对不会了,不要生气啦,嗯?”
他用那种小鹿的眼神看她,无辜而忐忑的,确定她接受了建议,并且没生气,这才点点头。
“真可爱。”可爱的男人最好哄,这话诚不欺人。钟一宁想亲他,凑近闻到酒味。
察觉她想吻自己,戎礼等着,不成想她忽然停下来,表情有些嫌弃。他对着手心哈气,酒气冲天,边爬起来边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就把自己弄香点。”
他喝了这么多酒,走都走不稳,钟一宁根本不放心,挽着他胳膊回卧室,让他坐床边,帮他脱衣服,直到只剩一块布料。因喝酒,他全身皮肤泛着浅薄的粉,被她东摸一把西摸一把,两只耳朵很快变得红通通。她穿着棉质过臀睡裙,两条腿就在他眼前晃荡,她身上真的好香。
“这个也脱了。”钟一宁勾了下他的内裤边缘。
“我,我去浴室脱。”他捂住下面,想起身。
“里面没坐的地方,进去脱不是找摔的吗?”
她把这话说完,找了个发圈绑住头发,然后再过来,看着他犹犹豫豫地拿开手——
钟一宁:“……”
这男人喝醉了还在想一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无耻。
马马虎虎给他冲了个澡,钟一宁自己身上不可避免地湿了,衣料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她把他带出来,扔了一条浴巾给他就不再管,然后把睡裙脱掉,找干爽的衣物一件一件换上,边换边嘀嘀咕咕地吐槽着。
小半天没听见男人吭声,还以为他先睡了,不料回过头,发现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上上下下地来回动。
钟一宁:“……”
时间本就不早了,在客厅里折腾了会,浴室里又折腾了会,再加上这会儿。她甩了甩酸得已经不像自己的手腕,瞥了眼脸色潮红、余韵未消的男人。男人半靠着床头,眼神痴迷地望向她,大喇喇地张着腿。她和他对视交换了会眼神,去浴室洗手。
至于把他弄过来再洗洗是不可能了,钟一宁拧了条湿毛巾,决定帮他擦擦。
擦的时候,戎礼就看着她的脸,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准备训斥他两句,可是一偏头,就被他勾着后脖吻住了。她被男人轻而易举抱到床上,翻身换了位置。天旋地转间,她有点怀疑男人是不是真的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