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没有社会经验的时期,满怀情愫地想和他进行一段憧憬的恋爱。
恋爱朝不保夕。
随时会和他分手。
他在拥有社会经历的时期,满怀憧憬地想和她开启一段培养情愫的婚姻。
婚姻神圣不可侵犯。
离婚更需三思后行。
这段关系里,他们都没错。
只是认识的时候,她想和他恋爱,他想的却是和她结婚。
一个谋划早了。
一个想法跟不上。
如今把这话摊开讲,就把两人思想上的差距显现出来,是为了对方让步,还是继续磨合,或者分道扬镳,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考验。
钟一宁没有回自己房间,夜里醒了,把旁边男人也闹醒了。戎礼温柔地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告诉她不要闹,没有套。
“不会怀。”她说。
戎礼:“和怀不怀没关系。”
钟一宁:“我不懂。”
戎礼就问她:“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们结婚,难道要因为你不能怀而离婚?”
钟一宁:“不会吗?”
戎礼说她笨。
结婚是因为爱。
不是因为要生孩子。
离婚是因为不爱。
不会是因为没孩子。
至少,在他这里是这样。
/
醒来的时候,钟一宁困得不行,戎礼不在,早上好像说要出去见个长辈。
估计是过年那次,包间里和舅妈同桌吃饭的那位。
闲来无事,她抱着平板电脑看b市房源。随后考虑,如果真的和戎礼结婚,不是要在安市定居吗?这里以后就是娘家了。但戎礼在安市已经有三套房,自己再买的话会不会有点多余?
钟一宁窝在沙发里,看向茶几,半晌从一堆证件或卡上收回视线,搜索嫦娥岛房源。
由于父母近年长居国外,户口本留下了她的一张单页,想要把个人户口迁出,就需要房产进行落户。
不论以后和他怎样,有自己的房子总归没错。
晌午一过,钟一宁还饿着,等戎礼给她带吃的回来。她没事做有些无聊,便出去了一趟。院里的砖缝附近全是蚂蚁,成群结队地搬家。今天多云,遥远的天际黒了一片,兴许会下雨,难怪闷热难当。
槐树下,槐花清淡幽香,不远处的野菊周围有蜜蜂晃荡。
她垫脚摘下最边上的一大串槐花,抖掉上面的几只小飞虫,脑子一热想数有多少朵,忽听有车辆驶近的声音。她回头看,是一辆出租车缓缓于路边停了下来,后座下来一个女人。
钟一宁惊讶:“妈?”
惊讶之余,她丢下花,高高兴兴地小跑过去,途中把拖鞋跑掉了,虎头虎脑地重新套好。
“妈,”她抱了母亲,“你怎么回来啦?”
成希怡面色冷淡,并没有回抱她,淡淡地说:“有事。”
“外面太热了。”钟一宁松开母亲,拉上旁边的行李箱,“我们回家再说。”
进了门。
成希怡先是扫了眼家里,然后转过身,对着一边关门,一边想要拿拖鞋的女儿甩去了一巴掌。
耳光清脆。
钟一宁毫无准备,慢吞吞蜷缩起手指,门把手从手里溜走,将掩的门微微敞开,把外面暗沉的光亮放了进来。兴许是乌云多了,近了,压抑感袭上了她的脊背,将她死死地钉在这里。
她搁下拖鞋,手垂身侧,头发因为出去几分钟有些汗湿,少许粘在额头上,左边脸颊起了淡红指印,眼眶湿润,里面积满了水雾。她看着眼前满脸冷漠的母亲。
她嘴一张,因被扇了耳光而挂在唇上的小撮发丝掉下来:“妈?”
成希怡看着她,温柔问:“谁让你见付青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