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胜劣汰,怨得了谁。让全餐厅的人陪他喝西北风吗?”戎礼解完纽扣,衣襟自然敞开,露出鼓鼓的、线条分明的漂亮腹肌。
他低头洗脸,冷水冲洗头发上的污渍,“暂时不要让人进来。”
“好的。”刘满应道,要出去时顿了顿,“老板,这里是餐厅的‘公共’洗手间。”
特地强调“公共”两字。
戎礼皱眉斜了一眼秘书:“你要我在‘公共’场合脱裤子?”
刘满:“……”
都是男人有啥不行的,又没有女人会闯进来。
刘满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两句,出去带上门,转眼就看见一个女人蛇形漂移过来,他连忙伸手拦下,朝对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那边是女厕,这里是男厕。”
钟一宁捂着一只眼睛看他,点点头转进女厕。
刘满无奈笑笑,眼观鼻鼻观心地守着门口。
不多时过来一个中年男人,五官乍看面善,个头不高,中等身材,西装革履的,面容憔悴气色黯淡,像是熬了几个通宵。
刘满礼貌将人拦下来:“不好意思先生,请稍等半分钟,您在本餐厅的消费会由我负责。”
男人沉默两秒,小幅度点头,面色冷漠地站到一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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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一宁取下隐形眼镜,丢进垃圾桶。她今天没化妆,洗过脸准备离开,打开门正好看到换过衣服的戎礼从对面男厕走出。
“我联系处理了,干净的车正开过来。”刘满看老板点头,转进洗手间收拾衣服。
戎礼从她脸上收回视线,眼波流转间不乏淡淡的暧昧流淌。
这男人连眼神都是勾人的。
钟一宁暗暗腹诽,看他往外走,翻找着包里的支票跟上:“戎……”
也是这时,站在门外的中年男人和她擦肩走过,西装裤袋口的水果刀晃了一下眼。
钟一宁“礼”字卡在喉咙里,面色刷地白了,唇动了动,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往前快步走着。
她本意是想在不惊动中年男人的前提下,既能提醒戎礼小心避开,也能让中年男人惴惴不安,如惊弓之鸟般暂时按下心思。
但这一幕出现的太过突然,她的嗓子像失了声发不出任何声音。
快要追上的时候,戎礼不知道为什么停下。
钟一宁身形匆匆,始料未及撞上他后背。
帆布包掉了地。
同时余光往后一扫,中年男人已经目眦欲裂地扑过来,大概是想借着她的阻挡刺向戎礼要害。
戎礼不是好人啊……
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而且还不知道这中年男人是不是疯子,会不会连着两人一起刺。
不过人性的本能还是让她抓住戎礼胳膊,准备带他往前逃。
但钟一宁万万没想到,地上的帆布包害了自己。
电光火石间,她只觉得脚下被什么绊住了,手劲儿阴差阳错地变成了不顾一切推开戎礼。
她再转身避开就被刺中了。
钟一宁:“……”
这特么是什么人间疾苦?
好人没好报啊。
没好报。
戎礼一脚踹开中年男人,搂着将要倒下的她,脸上淡漠不再,眼神震撼难以置信:“你……”
这可比大姨妈疼多了,钟一宁手都在抖:“我……”
我咋了我?
我上一世绝对作恶多端,今天才会让我这么倒霉!
刘满把脏衣服往中年男人脸上胡乱罩去,逮着要害踢了四五脚。
餐厅工作人员也赶过来了。
这会儿的钟一宁已经被戎礼打横抱着冲出餐厅,刀刺的小腹部位疼得她不知今夕何夕,头也晕晕乎乎,眼泪哗哗直流,流得比血还凶。
她有气无力说:“乱跑什么,赶紧送我、去医院。”
意识迷迷糊糊时,她好像看见戎礼着急冒火地喊了两句什么。
但周围七嘴八舌,她被吵得两耳嗡鸣,根本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