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驭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大手在她后背和腰上揉搓了一下,让她血气顺畅,身体就松快很多。
挤在旁边看新鲜的妇人们都咯咯笑,打趣贺驭:“新郎官不要急着洞房,先掀盖头再喝合卺酒。”
聂青禾躲在盖头下面笑得一抖一抖的,贺驭垂眼看她,去挑盖头的手也有点抖,是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激动。
虽然他已经对她熟悉至极,日日朝夕相对,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甚至身体的一分一寸他都熟悉至极,可当他把红艳艳的盖头掀下来的那一刻,她螓首低垂,长睫轻颤,俏挺的鼻尖凝着莹润的光,当她缓缓抬头和他对视,他就觉得那双黑宝石一般水亮的眸子把他的魂魄都摄走了。
他站在她面前,垂首看她,温柔而深情,连一旁来看新妇的妇女和孩子们都下意识地跟着他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惊扰了这画一样的璧人。
聂青禾看着贺驭,见他一副看呆的样子,扑哧一笑,“傻样儿!”
“哈哈哈哈哈,”围观的众人发出善意的揶揄笑声,“新娘子好美啊,新郎官好俊啊!”
“也就咱们新娘子敢说新郎官傻了,哈哈。”
闫老太太帮忙结发,装在檀木匣子里,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之后就是合卺酒了。
结果捧出来的酒杯不是金杯玉盏,居然是一对葫芦瓢!
闫老太太哎哟一声,“了不得,这是哪个混小子给换了?”
八成是沈知北那几个耍混的,趁着新婚三日无大小报复贺驭呢。
洛娘子凑上前跟闫老太太嘀咕,“要不要换一对小点的?”
闫老太太摆手,“不成的,这对是压在新床下面的,就得用这对,新来的不好。”
得,为了以后婚姻长久幸福,贺驭也得喝了。
洛娘子就给贺驭暗暗鼓劲,他肯定不舍的青禾喝这两瓢,可不就得自己喝了?
外面还有人喊呢,“贺将军,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饮,对吧!哈哈哈哈。”
“这瓢够大吧?”
贺驭抿了抿唇角,眼风往边上扫去,新房他们当然检查过,之前从房梁上逮下来两个要闹洞房的,还特意检查过床底,只是没想到人赶出去了,合卺杯倒是被人给换了。
那边的阿大会意立刻拉着阿二去瞅瞅,看看谁这么能起哄,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未婚的,嘿嘿,这辈子你别成亲,否则十倍给你还回去。
贺重和聂红花、聂小力一起在外面,他们不知道新房里面的情况,三人担心得不行。
聂红花:“咱姐夫喝醉了怎么办?”
聂小力:“我刚才听他们说,这大个瓢!”他两只手在怀里搂了一下。
贺重:“我们去弄解酒药给将军吧。”
聂小力:“千里哥哥,你以后也得叫姐夫,我爹娘说你就是我们家的干儿子呢,这不让你跟大哥来送亲的么?”
贺重有些害羞,心里却吃了蜜一样甜,更得想办法帮帮姐姐和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