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过来,安然就让她出去门口玩儿,可以下楼去操场上,但不能跑出大门。
“这一天到晚的就会开会开会,官儿不大,官威不小。”邵梅一进门就在埋怨。
安然也不说话,她发现,压根没人应和她,通过这段时间了解,安然算是知道了,邵梅当不上主任其实不仅是因为她没文化,还因为她不得人心,嘴巴子实在是太碎了,谁做的事她都不满意,都要埋怨几句。
就这么点表面功夫都不愿做的脾气,别人一眼就把她看透了,有啥也不会跟她说,当然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安然已经知道怎么对付她了。“大家找个凳子坐吧,我长话短说,叫大家来是商量一下,这笔经费应该怎么用。”
“不是已经调研过了嘛,谁穷给谁发钱呗。”邵梅说。
杨芳芳小声说:“符合条件的困难女工有两千人呢,怎么发?”
“这么多?哎哟,那可不行,每人一块钱这不闹笑话嘛!”
“就是,别人会说,合着咱们出去东奔西跑两个月就每人发一块钱,全单位还不把咱们女工处笑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都很直接,安然一点也不生气,因为这就是事实。“所以我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想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
安然顿了顿,“这样吧,梅姐是咱们这里最有资历的,在您跟前咱们都是学生,您来说说吧。”
高帽子一戴,看你说还是不说。
果然,邵梅眼睛一瞪,嘴一结巴,她哪知道要怎么发啊,可刚才明明就是她反对得最大声,埋怨得最卖力。
“别紧张,您说,我们听着呢。”安然还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邵梅结巴道:“就……就捡着最困难的发呗。”
李菊花先忍不住了:“梅姐这法子不行,不患寡而患不均,咱们都找人谈话了,大家都知道咱们要发福利,结果只发了几个人,万一群众闹意见可不好。”
“菊花姐说得好,咱们干工作一定要注意群众影响。”安然一锤定音,那就是说邵梅做事顾头不顾尾了呗?
邵梅这种总在别人话里挑毛病的人,可不就听出来了吗?整张脸又红又白,比哭还难看。
可安然要的不是她难看啊,她要的是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和工作能力,别谁的刺都想挑。“这样吧,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大家下去好好思考一下,明天下午每人拿个方案出来,大家一起讨论怎么样?”
以牙还牙,她要让她知道,真正的挑刺是什么样的。
所有人都说“好”,除了邵梅。
因为她不识几个字,平时又不爱看书学习,凡是涉及到写啥计划啊总结啊方案的,她就头大。
可当着所有人的面,她能说不写吗?她要敢说,安然就敢去大领导那儿告状,到时候理亏的还不是她?
“咱们这次的活儿,一定本着经济、实用、长远来,不能光看漂亮,光漂亮可是给不了老百姓实惠的。”
短会一散,安然看时间差不多,小猫蛋也上来了,她们就准备回家了。
“妈妈,你不生气气了吗?“小丫头强行把自个儿手塞进妈妈大手里,轻轻的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