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

听到“曲烟”两个字，大壮就没再做过多的挣扎，呆呆的朝女人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没再出声。

“咱们现在怎么办？”林煜问，“带吃的回去？”

“现在这个时间我估计桑诺还没醒，要不咱们先去那个广场看看，回来的时候再给他带，”袁渊想了想说。

“行，”林煜点了点头。

直到三个人走出饭店老远，快到小广场了，一直安安静静跟着走的大壮，才像是刚回过神来一般，突然神经质的抖了一下。

“这边还挺热闹的，”林煜看着川流不息的车和络绎不绝的人，感慨了一句。

“确实，”袁渊点了点头。

小广场名字叫小广场，但实际上并不小，好几个老头儿老太太正扭胯的扭胯，摆手的摆手，跟着音乐跳着广场舞。

“说真的，到现在我都有点怀疑之前在外面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林煜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墙之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袁渊也跟着坐下。

两个人听着超大音响里面的歌曲连着播了好几遍之后，才发现大壮一直呆呆的站在旁边不出声。

“大壮，”林煜喊了两声，大壮才回过头来。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林煜问。

“没什么，”大壮想说什么，看着他们看了几秒，最后还是摇摇头。

“不会是还惦记着刚才那个美女老板呢吧，”林煜看着他，“她虽然长得挺好看，但你这变心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确实有点快，”袁渊说。

大壮没说话，走过来也挤在椅子上。

好半天才抬手抹了一把脸，偏头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刚才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袁渊有些奇怪的问。

“就，”大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感觉，组织了半天语言，“就突然觉得脑袋空了一下，然后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对那个女老板大献殷勤，是因为你被人控制了？”林煜问。

“不是，”大壮摇头，“就是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四周一片空白，但下一秒就突然又好了。”

“没有，”林煜说，又抬手往他额头上摸了摸，“不会是感冒发烧了吧，我以前感冒的时候就感觉脑子空荡荡的。”

“不是，”大壮将他的手拉下来。

眉毛拧得很紧。

“应该是一晚上没睡好，”袁渊说，“早上去叫桑诺起床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头昏脑涨的。”

大壮还想否认，但具体又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只能闭上嘴。

他们在小广场待了二十分钟，就受不了不断袭来的寒风，朝着住所往回走。

“靠，那些大爷大妈是铁打的么，”大壮跳上台阶，“到底是怎么扛得住的？”

“人家在哪儿运动当然不冷了，”林煜说，“和咱们坐着看的能一样吗？”

“不行了，这种天气就该好好待在房间睡觉，”袁渊一边朝着手心哈气，一边走进房间。

只不过他在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就直接睡着了。

剩下的两个人也差不多，回房间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桑诺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睁开眼睛见房间里光线昏暗，她还以为一觉睡到晚上了，揉着有些发昏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就发现纪庭深正一动不动的垂着眼皮坐在一边。

她原本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刚要下床，他就抬起了头，“醒了？”

“嗯，”桑诺应了一声，又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现在几点了？”

“快十二点半了。”

纪庭深起身，走过去将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稍微拉开了一点，明媚的阳光一下子争先恐后从那半扇窗户挤了进来。

“你一直在旁边坐到了现在？”桑诺从床上下来，抬手捏了捏眼眶。

“也不是，还看了一会儿电视，”纪庭深说，“刚关了没一会儿你就醒了。”

“哦，”桑诺点点头。

又几步走到他面前。

“嗯？”纪庭深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抬了抬眉。

“我看看你这个熬夜达人有没有黑眼圈，”桑诺边说边仔细往纪庭深脸上看了看。

“有么？”纪庭深问。

桑诺没说话，皱着眉又看了几眼，最后不甘心的摇摇头，“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你一晚上加一白天没睡觉，为什么还没有黑眼圈？”